~~救~咕噜咕噜~” 一阵呛水呼救的声音从赵莽身后传来。 折可存站在船上大吼:“快救倒霉蛋!” 赵莽回头一看,急忙转身游过去,从身后揪住赵子偁衣衫往后拖着游动。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厮拖上船,呕了几口海水,小命却是保住了。 赵莽爬上船,浑身湿漉漉,仰面躺倒,胸膛剧烈起伏喘气,也是累的够呛。 赵陀赶紧脱下衣衫给他裹住。 回到海滩,折可存命人燃起火堆,众人围坐火堆取暖、晾晒衣物。 钱丰拖着方毫尸体走到远处,发疯似的拎刀一通胡乱砍剁,把一具尸体砍得支离破碎。 那又哭又笑的嚎叫声,犹如野兽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赵莽扭头吼了一嗓子:“把脑袋给我留着!” 远远的,钱丰转头咧嘴一笑,拎着刀,满身血污,模样异常渗人。 赵莽也不禁哆嗦了下,不敢再看。 高进坐在火堆旁,两手环膝,盯着薪柴,怔怔出神。 赵莽和赵陀光赤上身,大声说笑。 忽地,赵莽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赵子偁,直勾勾盯着赵陀胸前。 赵子偁浑身湿漉漉,又不肯当众裸露身子,冷得直哆嗦。 他脸色发青,目光呆滞,头发衣服滴水,模样说不出的别扭、猥琐。 赵莽知道,老爹赵陀胸口有一块火红色胎记,半个巴掌大小,像一块云朵。 只是一块胎记而已,赵子偁直盯着看,赵莽觉得有些恼火。 “你这酸才,可看够了?”赵莽叱道。 赵子偁回过神,没理会他,慌忙站起身,小跑到赵陀跟前,作揖道:“敢问伯父,你这处印记,从何而来?” 赵子偁满脸惊疑,好像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赵陀愣了下,急忙抓过半干衣衫披上,遮挡胸前红记。 “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没啥稀罕!”赵陀笑笑,神情略显不自然。 “天生印记?当真?”赵子偁惊呼出声,竟要伸手拨开赵陀衣衫。 “你这泼才!找打不成?”赵莽大怒,捏住他手腕,疼得他哎哟叫了声。 赵陀忙制止道:“大郎,这位赵县丞没有恶意,切莫伤人!” 赵莽松口他,骂咧道:“你这倒霉鬼,离我们远些!再敢放肆,小心我揍你!” 赵子偁捂住手腕满脸苦笑,赵陀深深看他一眼,低下头不吭声。 折可存提着方毫首级大步走来,大笑道:“耽误几个月,终于一举覆灭摩尼教!兄弟们,回杭州记功领赏去!” 史军和一众锐卒欢声雷动,赵莽几人也畅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