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叨着:“你不听话,孤偏不放过你。”

霸道强势又威风。

一双手到处煽风点火,丝毫不讲道理。

本质上,他就是这样的人,表面超脱淡然,实际掌禁一切。

一夜过去了,帷帘之中交缠的身影依旧火热。

姜水芙睡得极不安眠,睡梦中仿若置身火海,她下意识地哄他:

“夫君,都给你了,你轻柔些。”

直到四周大火炎炎,她的咽喉渐渐被扼住,刹那之间,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才发现,她是真的被扼住了喉咙。

一只青筋盘虬的大手覆住了她脆弱的脖颈,轻易地卷圈了她。

那只手的力道重,她的呼吸被极大地限制了。

沈极昭简直没耳听,她胡言乱语些什么!

姜水芙看清近在咫尺的那只手的主人立刻咿呀了几声,眸中却尽是信任。

沈极昭也看清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手中的力道渐渐放松。

他轻嗤一声,对她眼中蠢笨的东西颇感奇怪。

“为何不怕?”

姜水芙捂着脖颈缓了缓,大口呼吸了一会儿,红腥的双眼对上他。

“夫君……是水芙在世上最亲密的人,是水芙要一直长相厮守的人,水芙只会和夫君在一起,夫君是雄鹰,展完翅后也需要归巢安家,水芙会等着夫君,帮着夫君,就是不会害怕夫君。”

沈极昭活动了手腕,看着衣衫不整,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勾引了他一整夜的女人此刻试图将她大胆放浪的行为合理化,他神色不明。

只是眼底逐渐晦暗的团云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依稀记得昨夜他好像抱着一团火,可这团火不知如何渐渐变软,似棉花一般,似牛乳一般,缠得他毫无一丝之隙,他却只觉放松,慢慢沉迷于此。

直至他睁眼,看着乱作一团的模样,才觉荒唐。

她竟还想嫁祸他,她不着寸缕,趴他身上,还是他造成的?

哼!他的太子妃满脑子都是狭隘的闺房之事,他当真看不上她这幅做派。

沈极昭身子一动,准备起身,可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红。

姜水芙立即解释道:

“夫君,昨夜你的袍子全脏了,所以我替你换上了我这儿的寝衣,这料子舒适,便想着亲手做了这套衣裳,夫君觉得如何?”

沈极昭低头审视着身上的正红寝衣,玄色的腾蛇盘尾而跃,细闪的鳞片潋滟而锐利,整条蛇慵懒又霸气,但这些他都没注意。

他皱皱眉,嘴角扯平,太艳了!他又不是女人!

她是太闲了吗?没事做什么寝衣。

姜水芙内心忐忑,也不敢大胆看他,脸上有些期许有些紧张,只时不时抬头观察他的表情。

沉默良久,她终于看到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无甚表情的沈极昭嘴唇轻启,勾勒出一丝明显的弧度。

“知道了。”

沈极昭收下了,他收下了她的礼物、收下了这只有夫妻眷侣之间才能互赠的贴身之物。

姜水芙的眼里流转着细碎光芒,虽然他待她冷淡,但他总归是容许她在他身边的。

沈极昭没有再说一个字,兀自起身。

姜水芙听到动静立即上前关心他,立在他跟前道:

“夫君,伤口还没愈合,不宜走动,小心裂开。 ”

她知道沈极昭是要去处理公务了,每日他都是雷打不动。

她也知道,她的夫君最是已天下为己任,朝政民生之事向来都是整个东宫的首要任务,从不会有任何事能越过去。

沈极昭无视挡在他面前的女人,越过去向前走。

姜水芙垂首,沈极昭的决定她无权置喙。

她只是担心他的伤势。

也只能看着他一步步往外走,受伤的手臂丝毫不影响他走得快,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受伤了。

以往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能声张。

他的背影很孤单,姜水芙太了解这种滋味了。

于是她克制不住,暂时抛却所谓的规矩,迎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沈极昭下意识有些不耐烦,又慢慢舒展表情,微勾嘴唇。

姜水芙正要开口与他商量能不能不走,他却忽然炸出一句:

“过段时间孤会来看你。”

姜水芙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望着他,直到他走她还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盯着宫殿的大门。

那两扇红漆制的门边已经没了高大健硕,丰神俊朗的男人身影。

余下的只是两排身着统一盔甲,腰侧扣着冷硬的兵器,挺直脊柱的侍卫。

这些侍卫是禁足的标配。

即使她贵为太子妃也不能例外。

良久,姜水芙慢慢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