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妥当,全军将士正欲磨刀霍霍向鞑子。 李拾壹这时传来消息,早上易清山便派他潜入汪清县城,只是令易清山没想到的是,传回的竟是一个坏消息。 李拾壹苦着脸说道:“看来是我们昨晚动静太大,那汪清县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易清山不解地道:“说清楚点,早上你带去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拾壹难过道:“早上我本想带人混入城中,没想到那守城兵丁放我们进城洞后,里面居然有伏兵,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姚义平怒道:“他娘的狗鞑子,还敢使阴招搞偷袭,折损了我义军这么多义士,士可忍孰不可忍,我这便去将那县令头颅取来!” 李拾壹急忙拦住,“姚大哥莫要冲动,等小龙哥率领大军一起去攻打才是,切勿中了鞑子奸计!” 易清山站出来道:“是啊,拾壹说的没错,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 转而说道:“既然大军位置已经暴露,那就不必隐藏了,直接朝汪清县开拔!” “是!”将士们纷纷归队,整齐排列。 六千义军浩浩荡荡杀向汪清县城,城上守军见远处浓烟滚滚,立马拉动警报,“贼寇来了,马上关紧城门!” 钟公佩站于城楼,他是这汪清县县令,若是县城落于贼寇,朝廷追究下来,自己的乌纱帽肯定是不保,要是被抓住怕是连命都得丢。 他自打上任起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贼寇攻打县城,倒是前段时间听说附近有些驿站被屠,还只当是商家马匪干的,没想到竟是另一伙干的。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贼寇的到来竟卷起漫天黄沙,看这规模足不下数千,黑龙江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土匪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太贪污腐败导致民不聊生吗,可是这不可能啊,他这偏远小县城别说是贪污了,这三百八旗天兵就够县衙养的了。 这里的百姓更是清苦,县城街头就有不少老叫花,却是在他的治理下也勉强能活得下去,还没有出现全家饿死的惨剧。 既然如此,那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只有可能是朝廷的原因了。 对,肯定是朝廷税收太重,不妥善安置流民,这才导致了百姓活不下去,于是纷纷上山为寇。 钟公佩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错,他自诩自己要做包青天那样的清官,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绝对不能拿百姓的一针一线,这是他上任时曾许下的诺言。 还好汪清县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昨晚已经加急修缮好了城防,城上已经摆满了滚木、落石,城内也在烧柴煮粪。 最让他安心的是这汪清县城的地形,西面是山坡难以攻城,而东面是图们江,虽然冬季结了冰,但这么多人肯定站不下,所以敌人只能从南北攻击。 恰恰是南北大门前有一段陡峭的土坡,适合用来扔滚木、落石,届时贼寇死伤惨重便会退敌了。 一念至此,钟公佩高兴得又有了胃口,自从昨夜起他便在准备守城,一直没来得及吃饭,这时才想到饿了。 他回到县衙后,赶紧拉着夫人又痛饮了几大杯,又将肚子填得饱饱得才罢休。 钟公佩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夜本以为贼寇没有多少,因此便没有向朝廷汇报,现在应该赶紧求援才是。 于是转向书房取了一幅纸笔,快笔疾书地写了一封求援信,信中将敌人描述成了数万大军包围县城,但是在县令的英勇抵抗下县城依然没有丢失,目前急需朝廷天兵相助。 接着又派一名信使快马加鞭送到宁古塔去。 可让钟公佩万万没想到的是,易清山已经悄悄将县城围了起来,信使前脚刚出城,后脚就被易清山的人给抓获。 易清山早早就将兵力合理分配好了,南门有李拾壹,西门有商浪,易清山让他们各自率领一千人马看守,东门则让五百人在城外驻扎即可。 最重要的北门方向由易清山亲自攻打,姚义平随同作战,易清山吩咐过绝对不能放走一个人,就算是天上的鸽子也要打下来,以防止飞鸽报信。 否则清军一旦派出增援,他们这些缺兵少粮的人马,势必打不过精心准备而来的八旗兵。 就算打下了城,谁拿确保钟公佩不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粮草烧掉,到时候义军要么战死、要么饿死。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勉强击退了援军,汪清县也拿不下,反倒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易清山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南门的李拾壹听手下说刚抓到一个人,好像是从城里跑出来的,立马让人搜身,看看是否有带着信件之类的物品。 结果不出所料,还真就在那人身上搜道一封信,李拾壹不敢怠慢,急忙差人将信送道易清山手上。 易清山结果信件,翻开一看,见到信上的内容,却让他哭笑不得,自己这点六千人的部队,何德何能称得上“数万人”。 姚义平对着城上的人喊道:“我们乃是黑龙江威虎山上义军,尔等投降开城,再献出库中财粮食可饶尔等不死。” 他们现在确实很缺粮,前几日商家军队投靠再加上收编的土匪,让义军的后勤负担大大增加,军中已经逐渐开始缺粮了。 城上站着的是牛禄章京苏和泰,他早听闻城外来了一伙不知名的贼寇,并让麾下的一个牛禄登上城楼防守,自己也不敢懈怠,亲自镇守北门。 苏和泰却丝毫不惧:“你们这群汉人贱奴也敢造次!我等八旗子弟岂能负主圣恩,城中粮草你们也别想,若是城陷则立马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