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悄咪咪地行动了起来。 好在他们都没有患夜盲症,在微弱的月光下倒也勉强看得清路。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座最大的屋前,进屋前为了防止发出声音吵醒那名披甲人,便将鞋脱去,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让李拾壹忍不住地打哆嗦。 终于是看清了床铺上的披甲人,易清山吩咐其找兵器,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只发现了一根绳。 易清山只得对着李拾壹耳边小声说道:“等会我用绳子去勒他脖子,你就去死死压住他,我数到三便动手。” 易清山见其点点了点头,便接过绳子打了个圈,仔细对准披甲人的脖子。 易清山每数一声就紧张一分,直到数到三的时候全身力量瞬间迸发,将圈套准确无误得套进披甲人的脖子,然后迅速地勒紧,再用力地往外拉。 李拾壹则是用两手死死的摁住披甲人的双手,再狠狠地坐在他的身上。 那披甲人也瞬间惊醒,疯狂地挣扎,似乎想要将眼前人撕碎,嘴里也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想……想干什么?” 两人却是不予理会,完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披甲人虽然挣扎的厉害,直到后面越来越微弱,最后一动不动。 为了防止装死,易清山又给他来了几拳,见其还是毫无反应终于放下心来,而李拾壹开始搜刮其屋内有用的物资。 易清山则是一把将披甲人身上厚厚的棉衣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他本来就衣着单薄,再加上入夜后更是寒冷,早就冻得受不了了。 他又将披甲人的剑取下,有了武器便有了安全感。 李拾壹也搜了一身行头,大包小包的物资都舍不得扔下。 就在此时其他奴隶也进了屋,他们早就听见了这间屋的动静,但是碍于主人之前说过不允许进这间屋,也就没敢进来。 后来有人看见是易清山他们的鞋子,便摸索着进了屋。 为首的一人看见地上的披甲人的尸体大吃一惊,“你……你们这是……” “狗鞑子欺我们太甚,我们不如反了他了!如今此贼已诛,愿意跟着我干的便收拾东西跟我走,若是想抓我领赏的就取地上的绳子将我绑了。” 十几名奴隶相互看了看,他们也天天遭到鞑子的非人对待,在这里活得甚至不如一条狗。 众人犹豫良久,终于有一人站出来道:“我愿意跟你干!” 众人齐声道:“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 但为了保证他们不反水,易清山取出自己刚缴获的佩剑先给鞑子尸体来了一下,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既然我们都痛恨鞑子,不如我们对着这尸体出气。” 众人顿时明白的这是怎么回事,肯定不是为了出气那么简单,和上山当土匪要交投名状差不多。 有的人对鞑子痛恨至极毫不犹豫地接过剑便对着鞑子尸体狠狠地插去,而少部分人仍有些犹豫,但看着易清山的眼神,最终还是将剑往鞑子尸体上招呼。 易清山笑道:“那好了,我们就算都杀过鞑子了,往后便是要杀活的鞑子了。大家莫要害怕,他们也不过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而已,我们是能杀死他们的。” 顿了顿又道:“只是眼下下鞑子尚且势大,咱们不如先去朝鲜发展些人马,我听说辽东有不少汉人逃去了朝鲜。” “好,咱们就去朝鲜!”李拾壹附和道。 众奴隶们都表示同意,个个挥舞这手臂表示以后要跟着易清山亲手杀死一个鞑子,更有甚者说要杀四五个当开胃菜的。 易清山这时打断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想杀鞑子,只是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估计那几名披甲人就要回来了,咱们快收拾东西离开。” 马厩里还有一匹马和一辆马车,将物资都搬上马车后,众人就呆愣了下来,这白天倒是可以通过太阳分辨方向,可这晚上该如何分辨呢? 易清山一指“勺斗”外的那颗亮星,“那便是北极星,北极星所指的乃是北方,我们去朝鲜则往这边走,这边是东方。” 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众人纷纷夸赞易清山见多识广,其中有几位年纪稍大的也表示从未听过这种方法。 易清山笑道:“论杀敌可能大家都比我厉害,不过我脑袋里知道的东西却是比你们都多,以后你们便知道了。” 众人闻言还以为易清山在吹牛,也不理会,便跟着易清山上路了。路上饿了就吃带来的干粮,渴了就和带来的水,倒也轻松。 几位新来的奴隶见易清山和他们同吃同住,完全不把他们当外人,便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终于在一天早上,易清山听到远处山坡上传来马蹄声,看来是那几名披甲人来报仇了。 他们几人就只有一辆马车,十几个人加上物资根本坐不下,就算坐得下马也拉不动。 而在这光秃秃的草原上根本无处可藏,只能硬着头皮迎敌,毕竟他们也不是没有胜算,因为自己这边可是有十几个人,再加上个个都手持一把钢刀,依仗着马车,完全有一战之力。 所幸来的不是鞑子,而是一队商队缓缓驶来。 易清山想着,反正凭借他们几个肯定干不过这么庞大的商队,就算他们不怀好意,恐怕也是无还手之力,索性直接上前搭话。 商队中走出一人,上下打量着易清山,“你们是哪里人,欲往何处?” “你们也是汉人?我们也是一群活不下去了的汉人,想去朝鲜避难。”易清山编了个理由道。 “嗯,我叫赵彦平”,他又打量了其他几人,“我猜你们不是逃难的汉人,恐怕是杀了鞑子逃出来的奴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