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听到胜利的锣鼓声,整个人好似放松了那样,四肢平摊在地上,闭上眼呼吸着胜利的味道。
忽然,她被人半抱了起来。
四肢软绵,被揽进一道热烫的,如钢铁般刚硬的胸膛里。
“令仪!”
霍令仪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戴着狼面具的男人。
骤然对上那双茶色瞳眸,他眼底的慌乱害怕,紧张担忧,一览无余。
“你怎么了?”霍令仪惊惶地问他。
越少珩狼狈地躲开她的目光,缓缓将人放下,半跪在地,手撑着膝盖,难掩怒火训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让你躲去一边吗?”
“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要不是我,你被他撞死了。”霍令仪坐起,伸手指向不远处被人搀扶起来的骆雍。
她觉得这人真的好没道理,好歹不分,要不是怕他一个王爷出事,她都不会多管闲事!
越少珩的目光无声落在她举着的手上,腕部到掌心连接的部位有一道明显的擦伤。
是刚才摔倒在地,擦过地面的碎石受的伤。
泥灰和鲜红的血混杂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
越少珩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一寸一寸碎冰凝结。
霎时,寒冰恍若化作了最锋利的矛。
霍令仪浑然不觉自己的伤口正丝丝缕缕被疼痛侵蚀,还在为自己救人而努力辩解。
眼前的蓝色身影如旋风般一闪而过。
再寻觅的时候,他已经冲到骆雍面前,一拳命中。
来人力道迅猛,将骆雍殴打得节节后退。
骆雍被人打得眼冒金星,火性不比他不小,攥着拳头就要往来人脸上招呼。
谁料腕上传来骨裂般的痛楚,他竟是被来人硬生生卸了手腕关节。
他哀嚎一声,响彻云霄。
人已经处于眩晕软弱阶段,根本抵挡不住越少珩撕扯衣服的动作,腹部遭受重拳出击,绞痛得整个人弓起身来。
肩膀和胸口处绑好的铜铁盔甲统统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闷响。
在周围负责巡视的助教冲上来阻拦,正好看到地上的数块铁具。
一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霍珣见状,指着那几个呆愣站在原地的经义斋队员,冲治事斋的学生高声喊道:“经义斋作弊!竟然敢私藏凶器伤人!给我抓住他们!”
这样惩恶锄奸的好事,治事斋那群热血上头的学生怎会轻易放过。
他们不顾阻拦冲破彩带,跑入蹴鞠场内将那几个逃跑的经义斋学生围堵起来。
一时间,整个蹴鞠场乱做一团。
高台之上的苏祭酒见状,急得不行,赶紧跟“越少珩”告辞去处理。
柳靖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一派混乱,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随从小跑着上前,凑到柳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柳靖脸色骤变。
他用力拂袖,额上隐隐有青筋跳动。
眼睛不经意扫过坐在圈椅里的柳青骊,她清冷的面庞上流露出担忧的情绪。
对上柳靖的视线,柳青骊静默地移开,面色如常,冷冷淡淡。
柳靖收回目光,对随从吩咐:“去骆家通知骆谦,叫他过来替他儿子收拾烂摊子。”
随从应是,马不停蹄地跑下高台去办事。
柳靖绷着一张脸,忽然笑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怎么跟人斗。”
“青骊,回府了。”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