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绵绵的细网将它缠入其中。 君君没有一点儿想要挣脱的意思,他心甘情愿地堕入情网。 身上也沾染上对方的味道。 落地的刹那,令月终于松了口气,古籍已经都被都藏进画卷世界里。 上去后,掌门人致一道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真诚道谢,完全没有一点儿修炼者的倨傲,甚至说,他还极其恭顺。 这怎么形容呢,像是后辈对待前辈那样。 令月手里端着茶,想到这件事,忽然一怔,此时的致一道长,亦是神色凝重。 半晌,他终于做下决定。 “令月前辈,能否告诉我,是谁教授你的道法?这明明……明明是我们龙虎山正一派的不密之传,还是说,您得到了先辈的教导?” 他越说越激动,瞥向令月的目光更是异彩连连。 令月:“我师父——” 她脑海里蓦地想起浮起一只超大的乌龟,呱嗒呱嗒地踩在木质地板上,跑得飞快,边跑边说:“不怪我,都是酒先动的手!” 最后实在跑不掉,面对令月的直视和冷眼,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年纪大啦,喝口小酒算什么呀,龟龟都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呢。” 令月听见这话,当即便气笑了,千年王八万年龟,且风水龟师父才五百岁,说的不好听,说不定最后它还能把自己给送走呢。 她又一次没收酒瓶,风水龟师父可怜兮兮地祈求,可惜令月早就锻炼出一副铁石心肠,在家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和风水龟师父斗智斗勇。 “令前辈?” 令月一怔,立刻回神,对上一张精神矍铄的脸,她吓得心口一跳:“没事没事。” 令月咬了咬唇:“我相信您说的这些事,但是我所学的都是我师父教给我的,至于我的师父——” 京市。 又是一个艳阳天,屋子里有太阳果,温度堪比温暖舒适的春夏初交,风水龟师父最近可太轻松了,趴在准备好的珊瑚绒毯子上,一边是抓过来的酒瓶,小日子美滋滋。 美味果酒都让它喝得微醺,打了个嗝儿,脑袋伸出来,贴着珊瑚绒毯子,一副全然放松的姿态。 忽然,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风水龟蓦地一惊,扭头看过去,玄猫女王已经打下来,爪爪轻车熟路地按上接听键:“喵!” “谁?” 这是它们和令月的专门联系方式,沉寂许久的电话忽然想起,不少知道的小动物都看过来,片刻后,玄猫女王圆润的猫瞳锁定了风水龟师父。 它步伐轻盈,即使嘴里叼着电话也毫不影响它的动作,几个起跳简直像是瞬移,等风水龟师父发现的时候,背后猛然一沉,一只纯黑色的大猫已经踩在它的龟背上。 “啪嗒”一声。 座机掉在地上,玄猫女王喵喵喵地叫了起来:“月月找你。” 原本还有点醉意上心头,听见这话的风水龟师父:“!!!” 它甚至来不及反应,那边听筒里传出令月的声音:“师父。” 风水龟张了张嘴:“嗝儿~~” 一个长长的酒嗝儿冒了出来,整只龟龟都愣住了:“我不是,我没有!” 那边的令月:“……” 你觉得我信不信呢? 她勾起唇角,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才开始步入正题,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现在在龙虎山呢,风水龟师父。” 陡然听到这句话,风水龟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又听到龙虎山,整只龟都激动起来:“龙虎山!” 那不是道教圣地吗?令月怎么去了那里?还是说,有什么事情发生? 龙虎山大殿。 令月听到后一阵沉默,敏锐地感觉到风水龟师父不太自然的态度:“怎么了?” “师父,我现在旁边就是龙虎山的掌门人,致一道长。” 她将致一道长和自己说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并未发觉旁边致一道长渴望的眼神,到底是哪位老人家,教导出这样的天纵奇才? 不知道是不是宗门留下的血脉,令月出手时,纯正的正一派道法,可不是普通人想学就能学的。 令月倒是没什么感觉,要知道,风水龟师父可是足足五百岁,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那可真不好说。 她仔细等待着,听筒另一头一片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听见一声叹息,风水龟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底浮出清晰的怀念:“我也不知道你师父的师父和正一派有什么关系。” “毕竟,当年的我只是一只刚开智不久的小乌龟。” 随着风水龟的讲述,这段往事宛如画卷,徐徐铺陈在令月眼前。 能够收一只乌龟做徒弟,足以证明这位师祖为人行事有多狂放不羁,风水龟师父慢慢翘起嘴巴,仿佛又回到那段浪荡岁月。 一人一龟走天涯。 只除了—— “绿绿,今天教你的典籍都学会了吗?” 风水龟蹭蹭点头。 “绿绿,握笔姿势要稳,一天写几张大字了?” 爪子都要写抽筋的风水龟:“……” “绿绿,跟为师喝会儿酒吧。” 也是那时候,它尝到了世间最好喝的酒。 那个时代,灵气充裕还未到衰落的时刻,开智后的风水龟因为机缘巧合被师父救走,成为他的开山大弟子。 想到这儿,它也傲然地挺起胸膛,在那个时代,它也曾和师父闯下过响当当的名号,可惜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 百年之后,缠绵病榻的男人笑着说:“绿绿,你可要替我把这些道术发扬光大,不然,我死也不瞑目。” 他的床榻前,只剩下一只圆凳大小的深色乌龟,不停点头。 一颗种子就此种在心中。 现在它已经可以骄傲地告诉师父:我给你收了一个好弟子,特别特别好的弟子! 听到这些事的令月人都傻了:“师祖……好厉害。” 风水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