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如果没有人催动,它会在这里沉眠一辈子。 沈徽白和桑茹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然而很快,他就厌倦了这样单调乏味的生活,初来,他觉得山明水秀的风景很好看,采摘一朵高岭之花更是有趣,可一旦得手,他便开始放松。 想念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想念各种各样的女人,人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沈徽白准备跑路,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瞒过热恋的桑茹,却瞒不过眼盲心不盲的老太太。 他怎么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谁。 是这千户苗寨里唯一的草姑婆,是唯一的生苗传人,是苗疆蛊女! 沈徽白甚至假惺惺地留下一封信,他辜负了对方,让她拿着百万赔偿重新开始,坐上列车的瞬间,他心口猛地一痛。 苗寨吊脚楼,怀孕的惊喜和被抛弃的双重消息同时传入桑茹耳朵里,她攥紧信封,半天没有出声。 他骗了她! 这个负心人! 苗女性格敢爱敢恨,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肚子里的孩子被一碗苦汤药彻底流掉,昔日单纯善良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不停流泪:“奶奶,他辜负了我!他骗我!” “奶奶,你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太太端着补药心如刀绞,安抚地拍打着孙女脊背,恨声道:“都是这些贱男人的错,奶奶帮你报仇,你不是下情蛊了吗,催动它!” 情蛊情蛊,摧心断肠。 她不要他的心,她要他的命,一个负心人,最好的下场就是被吃空心脏,偿还他做下的孽债! 所以这是报应?! 令月刻收敛心神,对上几人期盼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让沈徽白躺在床上,手腕上的灵蛇蛊呲溜一下跳上床。 “啊!”沈夫人吓得险些晕倒,这时候她才发现,令月手腕上那对镯子,实际上只有一个,另一只,是一条蛇。 令月:“是蛊。” 灵蛇蛊只是稍一施压,那边的情蛊直接提桶跑路,一个婴孩儿拳头大的鼓包出现在他平坦的胸口上,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斯斯~” 灵蛇蛊虎视眈眈地看着活蹦乱跳的鼓包;“出来!不出来我马上吃了你!” 它身上浓重的威亚和等级压制,足以让嚣张桀骜的情蛊瞬间屈服,在众人眼里,那个鼓包突然往上去。 沈徽白深有所感,下一刻,喉结凸起,沈徽白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只肉乎乎足有半个鸡蛋大小的小黑虫,肉乎乎地透出一股血色。 看得人十分恶心。 可沈徽白本人,却觉得一阵一阵的舒爽。 沈夫人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了:“怎么会——” 一句话没说完,一道翠绿身影闪过,刚才还滋儿哇求饶的情蛊,已经落进碧玉嘴巴里。 青蛇蛊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好吃!” 它甚至详细为令月描述了情蛊的口感:“□□弹弹,好像之前吃过的果冻,又特别清甜。”碧玉说着摇了摇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太少了!” 碧玉说着扼腕叹息,令月听得嘴角直抽搐,什么太少了,苗疆蛊女辛苦饲养的蛊虫,就这么被碧玉一张嘴吃掉了。 与此同时,远在湘省的千户苗寨,情蛊主人似有所感,忽然拧紧眉头。 同一时间,床上的病人沈徽白忽然清醒,不知道他想到了了什么,嗷地一嗓子飙出来。 “救命救命我要死了!” 他一个人在病床上胡乱比划,反应过来后,沈徽白立刻用被子捂住脸,不愧是母子俩,滑跪的速度一个比:“对不起大师,我刚才太兴奋了,没控制住。” 令月点头,还没说什么,沈徽白先不甘来口,问到:“那我身上的蛊,是全都解了吗?” 令月眉梢微扬:“你觉得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是还没解,碧玉刚才吃的是什么?空气吗?还有他这被情蛊控制后的恋爱脑,如果没有拔除掉,他现在应该傻乎乎地喊着小茹的名字,就像刚才一样。 显然,沈徽白也想到了,明白令月的言外之意,瞬间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突然出声,一脸痛恨地说:“谢谢大师救我一命,如果不是大师您,我绝对会就这样被苗疆蛊虫不明不白地害死!” 沈夫人抹着眼泪:“我的儿子,你受苦了,肯定说那个小贱人在害你!她想踏入我们沈家的门楣,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也是我对不起她。” “你说什么胡话!你已经够好了,给她花了近百万,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母子俩一唱一和,把人贬低到了尘埃里,令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表演:“是吗?” “可是据我所知,似乎不是这样。” 幽暗的黑眸落在沈徽白身上,看得他心下一凉,强笑着说道:“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令月也笑:“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桑茹。” 她只说了两个字,方才还淡然处之的沈徽白如遭雷击,僵硬地哽着脖子,看向令月。 令月:“难道不是你欺骗单纯少女的感情,玩腻了之后一走了之,你知道吗?你偷偷溜走的那天,桑茹检查出身孕,她用你们孩子的血为引,催动你身体里的情蛊,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至于勾引。”令月看向沈夫人:“是您儿子,先拐骗了人家花季少女。” 她这番话说下来,俩人脸色青青白白,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什么颜色都有。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根本不敢还嘴。 令月之前展露的能力昭示着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师,他们根本不敢得罪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母子俩低垂着头,耻辱地听着了有说话。 忽然,那声音消失了。 只剩下哐当一声的关门声,屋子里只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