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前又恢复了正常,关于林央的消息却越传越远,他本人基本没受到什么影响。…… 回去之后,令月主动为拐卖案提供线索,毕竟十八年过去了,在监控没有普及的时候,要调查一个人的行动轨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林艳长途跋涉,去的是另一个陌生城市。 令月沉吟一瞬:“林央的亲生父母应该在南方,家境富裕,林艳曾经去他们家里做保姆,被她们称为岑妈。” “对了,他们家里应该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树,树龄很长。” …… 线索被令月林林总总地告诉对方,另一边的警察局里,林艳早就吓破了胆,可她还没失了智,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可恨,她会坐牢,那家人一定不会饶了她! 所以林艳死不承认。 倒是跟她有关系的曾哥,被警方连根拔起,什么富家公子富家千金,都是他胡扯,他的真实身份是混黑的大哥。 令月报案涉黑,还真没报错。 林艳的案件还在审查中,林央已经通过警方的帮助,把户口挪了出来,独立一户,看到红色册子的时候,林央眼眶泛红。 很快,他又投入紧张的学习中,他能做到的,只有学习,努力学习。 之后的事情,令月没有关注,可是从她们最近见面,她看到的林央面相,他一定会达成所愿! 清早,宠物咨询店门前已经排起长队,风吹过,门前一角的风铃叮咚作响,铜制小铃铛可爱摇摆。 “哇,好漂亮。” 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吸引了令月注意,是个穿着浅蓝色蓬蓬裙的小姑娘,正被妈妈抱在怀里,旁边是拎着大盒子的爸爸。 除却小姑娘,家里人的装扮都很肃穆。 这是令月的最后一个咨询客户。 爸爸将盒子放在令月面前,打开后,竟然是一只饭盆大小的黄缘龟。 旁边围观的人群都吓了一跳:“霍,好大的乌龟!” “颜色还挺古朴,看起来真端庄啊。” “看看这蹭亮的龟壳,说是古董也有人相信啊。” 令月看得出,这只黄缘龟应该被人精心饲养很久,十分漂亮。 它的龟壳犹如刀刻的紫檀,不像其它乌龟那么出挑,却格外贵气端庄,此时趴在塑料盒子里,一动不动。 众目睽睽之下,乌龟仿佛感觉到什么,缓缓伸出脖子,又缩了回去。 “让我去死吧,不要再折腾我了。” 令月听见乌龟的心音,顿时眉头紧锁,她再看男人,后者眼眶通红,像是哭了很久,介绍道:“这是我爸爸生前留下来的唯一遗宠,我接过来没几天,就出事了。” “开始是不愿意行动,后来突然不吃不喝,我想咨询一下,老板,你能不能留住它?” 令月没说话,已经有养龟人出声:“不会是要冬眠了吧?” “乌龟这东西,感觉到温度低了,就会拒绝吃食,开始冬眠,你这只是不是这样啊?看起来它也不愿意动弹。” 哪知道男人摇头:“我也知道乌龟会冬眠,这乌龟,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买的,后来上学没空养,留给我爸照顾,我小时候啊,和我爸一起养它的,我也看过它冬眠,还给它搭过窝。” 他看向那个养龟人:“所以我知道,它这绝不是冬眠,它是主动绝食,也带去医院检查过,除了营养不良,没有别的问题。营养不良也是它不吃龟食自己弄出来的。” “老板,你帮我看看吧,这是我爸……给我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了。” 他说着,竟是直接潸然泪下,令月深深看了眼他的面容,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你爸爸,什么时候去世的?” 男人微怔,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一星期前,我当时在外地,就差一点点,我还是没赶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不孝啊!” 他哭得不能自已,妻子在旁边安慰,只有懵懂的女儿出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哭啊?” 妻子一怔:“因为爸爸,没有爸爸了。”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静默,子欲养而亲不待,不少人悄悄抹了抹眼泪。 令月却死死拧紧眉心,看向哭红了脸的男人,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