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买,买了就上当!” 小贩不甘示弱,俩人反倒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手机一阵震动,令月低头看了眼消息,忽然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俩人同时一怔,小贩恶人先告状:“啥办法?这些学生自己不会养猫,反倒赖在我身上,真是冤枉死人了!” 令月抬眸望去,巷子口忽然走出来一个高大男生,穿着休闲服,程子明嘻嘻笑了起来。 旁边的小贩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说:“你男朋友?” 程子明慌忙摆手,反应过来后,神神秘秘地看着他,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小贩一愣:“你是她老公?” 程子明眼皮一跳,这话可不能瞎说,他摇摇头,神秘兮兮地掏了掏怀里,掏出一副银手镯:“我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小贩:!!! 他拔腿就跑,可他跑得了吗,程子明伸出长腿一瞬绊倒对方,跟着“咔嚓”一声,小贩像只大青蛙,趴在地上,双手反剪,一对银手铐结结实实地落在手腕上。 他玩儿命求饶:“别抓我别抓我,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 刚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简直就是个小可怜。 程子明:“不行呢。接到人民群众的举报,你无证经营,涉嫌欺诈,跟我去所里接受调查吧。” 小贩脸色颓然灰败,他在这里骗了不少人,也会流窜到其他地方,哪里想过百试不爽的办法,竟然会失效。 程子明说完嘿嘿一笑,看向令月:“怎么样,我帅吧?” 令月:“……” 实话说,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 倒是旁边高中生呆呆地回答:“帅!真帅!” 他眼睛都亮了:“警察叔叔你好厉害!” 如果他也能当警察就好了,抓坏人,惩奸除恶! 程子明:“叫哥哥。” 刚才还叫令月姐姐呢,怎么叫自己就成了叔叔,明明他们俩也没差多少岁啊。 局里没什么事儿,他接到令月消息,便赶了过来,像抓不法商贩,抓小偷,这些事情程子明都做过,现在干,简直轻而易举。 被抓的小贩已经后悔死了,垂头丧气,不敢吭声。 令月看向几只小猫,脸色凝重:“它们身上都有猫瘟,应该是同一批染上的,调查取证的时候,家里养宠物的警员都要小心。” 四只小猫可怜兮兮地趴在笼子里,低垂着脑袋,病恹恹缩成一团一团,像是彩色的小棉花球。 它们要被警察带走啦,是不是就要解脱啦? 忽然,它们听见一道轻柔的女声:“待会儿帮这些小家伙儿调查完,可以让我拿走吗?我想帮帮它们。” 哪怕只是微薄之力。 柔软的指腹在头上揉动,带着人类身上的气息,小花猫迟疑抬头,喵喵叫了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真的会有人类愿意救它们吗? 程子明点头:“好嘞,没问题。” 男高中生摸了摸脑袋,笑得像个小太阳:“姐姐,我也有钱。” 他摸出几张钞票,有零有整,最大的不超过五块,令月愣怔地看着他,婉拒道:“我已经工作了,你还是个读书的学生,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啦。” 她顿了顿:“而且现在都几点了,你上学要迟到了?” 高中生咬紧嘴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没关系的,反正,我马上也上不了了。” 令月听得微怔,对方已经把钱塞到她手里,匆匆跑开了。大长腿真的很有优越性,没几步就消失在街角。 至于退学,怎么可能? 令月摇摇头,根据校服判断,男生应该是京市一中的高中生,这是京市最好的学校,拥有最好的教育资源,自然,对学生成绩要求极高。 能考上这所高中,等同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校门,无数人趋之若鹜。 他为什么不上了? 令月仔细把钱收好,没想过用对方的钱,都是零钱,不知道攒了多久,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猛地一怔,男高中生的面容浮现在脑海,连带着出现一段画面。 令月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推演对方的未来。 男生穿着校服,应该是刚下学,穿过昏暗破败的小巷子,走进一所筒子楼,穿过闪烁的楼道,他回到家里。 “妈。”他放下书包,脸色苍白,满身阴郁,和之前笑容灿烂的男孩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中年妇女看着他,鄙薄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凌厉:“还知道回来?我供你读书有什么用?真是读书读傻了!” 男生嗫嚅着嘴唇,清澈的目光看着她:“所以,你就帮我办了退学手续?” 女人有自己的借口,垂下眼皮也不接话,自顾自说:“妈老了,你张叔叔说他那儿刚好缺个员工,你也十八岁了,该参加工作孝敬我了。” 男生想说什么,被女人连珠炮似的咒骂堵在喉咙口,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终究什么都没说。 日子过得很快,他适应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却逐渐发现母亲变得早出晚归,常常很晚才回来。 直到某天,他半夜口渴,出门接水。 客厅里,所谓的张叔叔正搂着母亲,俩人看见他,顿时慌了一瞬,后者满身酒气:“回去!” 男生固执地站在原地,脚上仿佛生了钉子。 大概有几分钟,男人忽然一拳打在他眉骨上,男生脑子当即嗡嗡作响。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自己,立刻奋起反击,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是气血方刚精气神足的好时候,对方根本制不住他,反而越打越起火,恼羞成怒地指使女人:“你过来,帮我按住他!” 女人立刻过来,原本挣扎的男生瞬间停下动作,空洞的眼神看着对方,任由棍棒落下,最后一棍夯在他的脑袋上。 鲜红的血从七窍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