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她一阵恶寒,眼里却有真心实意的高兴溢出来,不由吐出一口气。 一只小球突然撞上腿弯,叫她下意识往后看,一只威风凛凛的大橘猫端坐在草地上,一脸睥睨和不屑。 橘猫察觉她的目光,噌地一下站起来,琉璃似的眼珠子滚动,全身毛毛抖了抖,沐浴着阳光,全身都像在发光似得,剩下的一只警惕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说:你瞅啥? 闺蜜吃惊地捂住嘴巴,眨了眨眼:它好帅! 这边,金格终于平缓下来心情,不过双手并不愿意放开瓜瓜,几十斤的大狗子,就是一个成年男人抱起来都有点吃力,更何况她。 令月:“要不,先把瓜瓜放下来?” “不用!”金格说得果断,看着狗狗依赖的大眼睛笑了起来:“我还觉得瓜瓜太轻了,它——” 她的目光落在狗狗残缺的一只耳朵上,瓜瓜还在高兴终于找到主人了,湿润温热的水珠滴到它脸上。 瓜瓜看着主人,人类眼睛在流水,它知道,这个叫眼泪。 主人妈妈抚摸它的断口,轻轻的,好像稍微重一些,它就会疼起来似得:“瓜瓜,你疼不疼啊?” 瓜瓜摇头,想伸爪让主人不要哭,看见黑漆漆的爪子,瞬间不敢动了,它向令月求救:“令医生快救救瓜瓜,不要让主人哭了呀,不然……不然瓜瓜也要哭啦。” 令月脑子里立即浮现人狗相拥哭泣二重奏,魔性的画面让她不禁摇摇头,试图把这画面甩出去。 令月说道:“金小姐,你找到瓜瓜是好事,不要再哭了,瓜瓜很担心你。” 金格一怔,对上狗子小心翼翼的目光,瞬间破涕为笑:“我没哭,我刚才就是沙子迷了眼。” 她把瓜瓜放下了,蹲着和狗子念叨起来:“瓜瓜别担心主人,主人现在非常好,等你回家,你最讨厌的家伙全都没有了,还有主人给你买的小黄鸭,它们家又出新款了,会跑会跳,主人每年都给你买玩具,现在家里有一间房,全是你的小玩具!” 瓜瓜高兴地又跑又跳:“呜呜呜主人我好开心!” 它围着金格撒欢儿地转起来,舌头都快甩出来了,咧起的嘴角像是在笑。 突然,瓜瓜又停了下来,狗头趴在主人膝盖上:“汪汪汪呜~” “主人,我好像忘了怎么玩儿,我是不是……很笨啊?” 狗狗低下头,不敢再看她。连主人它都记得模糊,又怎么想得起之前喜欢的玩具。 金格被它的动作弄懵了,令月翻译一遍,她深吸一口气,酸涩漫上心脏:“主人教你。” 草场上,除了训练师,又多了一个印着爪印的身影。金格拿着网球,狠狠扔出去,嘴上大喊:“瓜瓜快捡,加油!” 其它狗狗看着都激动,它们最喜欢这样接球又捡回来,特别有成就感,原本呆在犬舍里休息的狗狗都被吸引,一张张狗脸压在铁丝网上。 还有狗狗摇尾巴呐喊,为瓜瓜助威:“老大,加油!加油!” “老大你是最棒的!不愧是我们狗中之王!” “狗王瓜瓜!瓜瓜狗王!” “瓜瓜最厉害,瓜瓜顶呱呱!” 令月听着忍不住笑起来,再看瓜瓜,它激动得不行,咬着网球跑来跑去,像是永远不知疲倦。 一来一回的简单小游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越看越有趣,身边的鸦鸦自夸起来:“要不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嘴巴,我也能捡球,我还会飞,一定比它还快!” 令月挠了挠它的小脑袋,说:“是是是,对对对,鸦鸦说的全都对。” 她说着,视线落下不远处,脸上笑容加深。 忽然,令月似有所感,扭过头,是跟金格一起过来的闺蜜,大大咧咧地坐在她旁边,张嘴又闭嘴,好像在纠结。 令月看了眼,又收回视线。 倒是王玉烟自己,想到之前她还在朋友面前保证,说她“绝对是骗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消息,肯定是来骗钱的!”诸如此类的坏话,只要一想起来,她就忍不住脚趾扣地。 尴尬到不能呼吸。 指头不停扣着草坪,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她扣秃了,看着破坏的草坪,王玉烟终于忍不住:“令小姐,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令月:“……呃,你想说不就说了,我一向都不强迫客人的。” 王玉烟:“不强迫不强迫。” “我就是想问问……”她说着顿了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看令月:“你们这里还要领养人么?” 令月笑着问她:“你看中哪一只动物了?” 王玉烟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是它!” 令月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黄橘正领着一群猫猫小弟在训练,威风凛凛,派头十足。 令月不由蹙眉,她征集过猫猫的意见,有猫咪愿意接受领养,有猫咪不愿意,黄橘便是后者。 王玉烟还在等她的答复。 她不敢再祸害草坪,转而扣起闪闪发亮的美甲,她的性格就像她的外貌那般张扬,明艳,像今天这么期待,却是平生第一次:“令小姐?” 令月摇头,目光有些歉然地看着她:“抱歉。” 王玉烟愣在原地,听见她的话,像是从隔了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流浪动物救助基地的小动物都有自己的意愿,有一些希望被领养,有一些不愿意,你看中的黄橘,它不属于被领养的行列。” “领养?” 不知何时,黄橘走了过来,它看起来有些迷糊,愣怔地看着令月:“有人要领养我?” 令月点头,和它沟通:“这位小姐姐想领养你。” 话没说完,黄橘飞快抛开,尖锐的叫声刺向令月:“我不愿意!怎么会有人愿意领养我!” 令月看着它因愤怒竖起来的大尾巴,以及压低的耳朵,不禁摇头:“黄橘刚才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