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跟着下去,比所有人都灵巧,脚尖轻轻一点,众目睽睽之下,以后踩着绳子滑下,半路跳进洞穴里。 她踩着厚厚一层腐殖土,上面落满了枯枝败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黑漆漆的山洞里看不见任何东西,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有种腐朽衰败的气息。 令月打开手电筒,抬眸,对上一双双绝望痛苦的眼睛,终于看清山洞里的女人模样,如同一具具尸体东倒西歪,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你、你是新来的?”女人奄奄一息,靠在同伴肩膀上,无力地问。 她们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断水断粮,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在等她们屈服,也是恼羞成怒后的惩罚。 因为竟然有人敢反抗他们,挑衅他们的权威! 狗屁的权威,都是没有人性畜生不如的脏东西! 令月摇头,眼睛发涩,湿润的东西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直直冲出眼底,她很庆幸,幸好灯光照不到自己,没人看到她快要哭了的表情。 她走到女人跟前,蹲下身拧开携带的矿泉水,说:“我不是新来的,我为你们而来,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山洞里的女人们愣怔地看着她。 许久之后,压抑不住的哭泣声灌满整个山洞。 她们回去的时候,得到了最妥善的照顾,之前说话的女人流着泪,固执的看向夕阳,一层层烂漫的晚霞舒展变幻,如同巨幅画卷,拓印在天空之上。 她忍不住回头,看着被救出的姐妹们,真的出来了,她们从那个黑漆漆见不到一点光亮的山洞里逃出来了。 忽然,山下传来一声枪响。 林少泽瞬间沉下脸,他先领着一部分警员快马加鞭赶下山,剩下的人,照顾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孩子。 她扶着的女孩子下意识抱紧她,泛着死皮的嘴唇一张一合:“枪!他们有枪!” 令月目光微闪:“没事的,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就在刚才,君君告诉她,是那帮不甘心的村民反抗,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到的手)枪,程子明差一点被射中心脏。 令月问:“是你在帮忙?” 大老虎君君傲然挺胸,后来才发现主人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说道:“是我,虽然他好吵,嘴巴一刻也不停着,但是,他是个好人。” 君君认真地说:“好人应该有好报。” 令月也笑,她扶着的女孩子问她:“姐姐你在开心什么呀?” 令月说:“我在高兴,好人一定有好报。” 山下,程子明靠着石头不停嘶气,疼得龇牙咧嘴,旁边的队友回击,很快大部队赶到,这群人被全部制服。 所有警员面色沉重,谁也没料到,这群村民手里竟然有枪! 绝对是条大鱼! 结果也不出他们所料,简单审问后,他们才知道,这竟然是埋藏数十年的拐卖团伙窝点,整个村子都是罪犯。 村里的女人除了一些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其他人全都是被拐来的,有些已经被洗脑,在警察拷走的时候不停撒泼,一些则是麻木,漫长的虐待早就将她们都血肉磨得粉碎,只剩下一具躯壳。 情绪最激动的是不屈服的女孩子们,不拘什么,用手抓用脚踹用牙咬,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你们该死!你们真该死!” 三叔公捂住脸上的血,大声喊道:“我是主犯,他们都是从犯,咱们国家有规定,人贩子罪不至死,他们还年轻,还是个孩子!” 令月笑了,看着收缴上来的枪)械:“那要是再加上袭警,私藏枪支呢?这里十把枪,就算是坐牢,也要他们一辈子把牢底坐穿!” 洋洋得意的村民顿时脸色煞白。 林少泽皱紧眉头,看着出现的枪支,国家严禁枪)支弹药,这些可不是什么渠道都能弄到的,他更倾向于,事件背后还有主谋! “把他们带下去,仔细审问。” 一辆辆警车来回运送,令月则拿来热腾腾的白粥,她们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骤然吃到荤腥,身体会接受不了。 一个女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怯生生的眼里满是茫然:“婷婷死了,对吗。” 令月一愣,她背后,茫然的女水鬼慢慢扭头,在女人的讲述里,她得知了死去女人的一生。 她是城里女孩,父母都是职工,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每次学校考试,成绩总是中等偏上,然后是每个星期都要去上的补习班。 后来,她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高考,因为努力学习,终于勉强补档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家里人很高兴,带她出去旅游。 在人潮拥挤的车站,他们分开了。 一个老爷爷请她帮帮忙:“女娃子,俺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带俺卖几个馍馍吧。” 她迟疑不定,最终还是答应,就在火车站旁边的小巷子里,片刻后,店门落闸。 睁眼就是一张床,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女孩子住在猪圈里,时刻被铁链锁住,已经洗脑的被拐大妈劝她认命。 她不认,凭什么?凭什么啊! 我不是自愿的,我的人生才刚开始! 直至后来某天,终于惹恼了男人,她被他残忍虐杀,事后说是自己喝酒上头,提着不成人形的她扔进水里。 水鬼,应该是婷婷,她捂住脑袋,好疼,为什么脑子里空空的,没有任何记忆? 她跑去掐住男人脖子,失控的力道让他几度濒死,张大的瞳孔映出青白色鬼影:“你!你怎么会回来!” 他明明挖空了她的脑子,填上了面粉和浆糊,三叔公告诉他,这样就算是冤死成鬼,也不会有一点记忆。 听见这话的所有人瞬间毛骨悚然。 本来想救他的警员也踯躅不前,震惊地看着他:“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