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小和尚愁起来脸都皱成了包子。 风水龟呱嗒呱嗒地走进来,声音吸引了小和尚,看到它的时候,小和尚顿时惊讶得站起身来:“你是我之前救下的大乌龟?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风水龟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在小和尚旁边坐下,就这样,它暂时留在寺庙里。 小和尚和两只乌龟,慢吞吞地生活着,相处中,孤零零的小和尚和乌龟聊天,他听不懂兽语,可是偌大的寺庙已经没有其他人。 风水龟渐渐得知,这寺原名天泉寺,多年前曾盛极一时,主持也是周围有名的得道高人,一次出游化缘,他在河边的小溪上捡到了顺水漂流的小和尚,找了许久也不见父母,只得把他带进寺里抚养,取名元元。 天泉寺是个大寺,传承多年,有一批武僧小和尚就这么跟着师父师兄练武,有一身好功夫,主持怜惜他年少,不肯帮他点戒疤。 小和尚自作主张剃掉头发,后来乱世降临,天泉寺的风光也随之破散,幸而寺里的和尚们早就习惯了自耕自种,粮食还有很多。 小和尚学着师父的样子念了句阿弥陀佛:“龟龟,我好想师父师兄啊。” 他的姿态像极了小大人,配上胖乎乎的包子脸,煞是可爱。 小和尚练武,念经,闲暇时也会写些日记,告诉它,他要守着寺庙,等师父师兄们回来,给他点戒疤。 有时候他又说,师父师兄好坏,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惜,中华大地,炮火连天,覆巢之下亦无完卵,短暂太平终不能长久,一小股侵略者找到这里,发现了偌大的空壳寺庙。 风水龟想帮助小和尚,却先一步被他藏进密室里,上面传来枪声呼喊,风水龟拼命修炼,等它出来,寺里只剩下残垣断壁,遍地尸体。 清净的出家之地,满是刺眼的鲜血。 “小和尚?小和尚你在哪儿?” “小和尚?小和尚?” 风水龟跑得飞快,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寺里的银杏树折断大半,幸存下来的上面满是刀伤和弹痕,可以想象,一定经历过一番惨烈的激战。 终于,风水龟在一片军服里找到了青灰色的僧袍,小和尚倒在血泊里,干净的僧袍上满是鲜血,连成一片,不知道是这里有伤还是那里流血,亦或者是全身都是伤。 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差点儿认不出来,风水龟急匆匆地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和尚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忽然喘出一口气。 “阿弥陀佛,小、小僧破戒了,师父、师父他们不要……怪……” 小和尚漆黑透亮的眼睛里,绽开点点星光,他没说完一句话,便断了气。 没闭上的眼睛倒映着瓦蓝色的天空。 风水龟知道,他在想离开的师父和师兄们。 风水龟亲自帮他祈福,用尽最后一点儿修为帮小和尚挖了一座坟,它想,小和尚肯定要一直一直守着寺庙,于是,就把他葬在最喜欢念经的荷花池边。 风水龟没有修为,空有一身占卜的本事,远远的遁逃进算好深山老林里,开始沉眠。 “中途我也醒来过一回,帮一群灰扑扑的大头兵找吃的,后来他们离开了,我一觉睡到了现在。” 风水龟得意地说,至于为何一开始没认出天泉寺,过去几十年,它又好好睡了一觉,几乎忘得干干净净。 令月听见它故作轻松的语气,摸了摸龟龟后背,风水龟终于忍不住,蹭了蹭徒弟的掌心:“好徒弟。” “我们晚上去荷花池边看看吧,我想去看看元元小和尚。” 令月认真地点头:“好。” “我们瞬间去祭拜一下。” 风水龟:“对对对,元元最喜欢大馒头,离开的师父师兄们给他留了好多粮食,但是他有空都发给其它穷人了,自己一个人饿肚子,跟我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大和尚师兄做的大馒头,咬一口又甜又软!” “我们给他带馒头!” 说完它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现在投胎没。” 令月:“应该投胎了,我在旁边没有感应到鬼气,小和尚那么好,肯定能投一个富贵人家。” 风水龟笑了起来:“是啊,那孩子还那么小。” 下午,令月出去买了几个刚出锅的大馒头,一个足有成□□头那么大,这地方都是精致的吃食,找到卖的这么大的馒头还真不常见。 她没料到的是,自己刚走到门前,就看到一个抱膝蹲下的身影。 听到动静,小姑娘立刻抬起头,是宋优栗,她眼眶通红,还有些发肿,像是刚哭了一场。 令月放下东西看向她,柔声地问:“你怎么了?” “令月!” “我好后悔啊!”她嗷呜一声哭出来,一下子撞进令月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会厥过去。 令月忙拍了拍她后背,衣襟都被眼泪打湿,她并不在意,脑子里只有一种可能,不然,她也不会一直蹲在门口等自己。 果然,从她断断续续含着哭腔的诉说中,令月得知,出事了! 宋优栗心慌意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我爸爸和哥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