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惊讶地微微张嘴,小声讨论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就一直是这样。” “啊,不会是……” “你快闭嘴吧,赶紧睡觉,马上就要熄灯了。”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如无孔不入的魔音灌进耳朵里,似有若无的目光像是针扎一边,让她濒临崩溃。 所有人都说那几个男生发病了,有精神病,可她知道,根本不可能,她和几人是从小的朋友,流言是他们罪有应得,活该,都比有遗传病更让人信服。 可就是这个原因,让她彻底夜不能寐。 报应!一定是他们遭报应了! 可她自己呢? 她做的可一点儿都没比他们少,目睹了白天的惨状,方晴现在闭上眼,就是那副血淋淋的画面,怎么办?她能怎么办?要不要回家? 她缩在被子里咬指甲,屋子里的灯光早已熄灭,难熬的黑暗中,方晴楞楞地睁着眼睛,忽然,一股冰凉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感受到脸上的触觉,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方晴一把坐起,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 手臂忽然泛起养意,她抬眸一看,黑漆漆的头发刷地垂下,一张恐怖可怕的脸刹那间出现! “啊啊啊!” 女生凄厉的尖叫在屋子里回荡,奇怪的是,屋子里的其他人呼吸平稳,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声音。 下一刻,挂着锁的门被风吹开,漆黑的走廊里,衣装整齐的方晴走了出来,明亮的月光映照着一张惨白的脸,她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酒店。 摄像大哥撸串刚回来,看到女生走进节目组包下的那层房间,不禁一怔,他立刻反应过来,快步走过去,拦住女生:“你是来干嘛的?” 女生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您好,我是方晴,令月老师让我来房间找她。” 摄像大哥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不慌不忙地,把谎话说得那么逼真,他也不确定,于是点了点头,让她过去了。 几分钟后,他看到令月,整个人都愣住了:“你、你不是应该在房间吗?” 令月回来听到摄像的话,不禁疑惑:“我和栗子早就出去了,刚从外面回来。对了,这是给节目组带的小吃,麻烦你帮他们拿一下。” 摄像大哥猝不及防地捧着小吃,表情呆呆木木,显然还没缓过神,他摇摇头,确定眼前是令月,表情一变:“那刚才有一个女生,她跟我说你找她有事,我让她进去了!” 令月闻言睁大眼睛,她自己最清楚,她根本没和女生约定过,当即否认道:“不可能,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摄像大哥懵了:“那她是来干嘛的?看样子还认识我……” 这时,令月忽然察觉到摄像大哥身上沾染的一丝阴气,和之前的事故气出同源,不禁眼皮狂跳:“遭了!” 她立刻跑过去。 609号房间里。 许鹤睁着眼,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灯光开到最亮,他自己则盖着被子窝在沙发里,瞪着眼睛不敢入睡。 因为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听见各种哀嚎,无孔不入的血腥画面在脑子里重演,试问一下,这样的情况,谁还能睡得着,他是猪吗? 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去敲令月的门,自己的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督督——” 许鹤瞬间全身紧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试探地问:“谁、谁啊?” 清亮的女生穿过门扉:“您好,您是许鹤老师吧?我是令月老师叫来的,她说要临时在您这儿开个会,让我过来。” 听到了令月二字,许鹤已经激动疯了,完全没忽略了女生话里是漏洞,开会为什么要做他这里召开,由一个陌生人通知,而不是在聊天群里发消息? 他急匆匆地跑过去:“你等等,我马上来开门。” 他说着拧开门,女生温柔地说:“谢谢阿鹤。” 话音刚落,许鹤瞬间僵住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女生,那张陌生的脸却缓缓勾出一抹他最熟悉不过的微笑。 女生眼里闪烁着浓重的晦涩,声音逐渐嘶哑:“阿鹤,好久不见。” 记忆里,漂亮的女生卑微地勾住他的胳膊,羞涩地说:“谢谢阿鹤。” “嗡”地一声。 犹如一颗原子弹在脑子里爆炸,理智炸得七零八落,也叫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预见了极为恐怖的未来。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