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病,赔钱货花啥钱!”
堂屋的门哗啦啦地响,传出女人歇斯底里的哀求:“老公!老公!那是我们的女儿!那是果果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开开门!开开门吧!她要烧死了!她要烧死了啊!”
她痛不欲生地跪下地上,一下一下顶撞大门,以前觉得薄薄的木门,现在坚固得像是石头。
她撞得头破血流,屋子里响起女儿微弱的声音:“妈……妈妈……”
她踉跄着跑过去,女儿躺在床上,被她抱进怀里,像是一块燃烧的碳火那么烫,那么热。“
“果果,果果等等妈,妈马上带你出去看病。”
她一遍遍地擦拭女儿额头,一次次的热汗冒出来,借着丝丝缕缕的月光,她看到脸色绀青的女儿,蔫蔫地睁着眼睛,舔着干裂的白嘴唇:“妈……我渴……”
她哭得泪如雨下,手忙脚乱地去倒水,才发现只剩下一点水根,小心翼翼地端过去,正看见女儿闭紧的双眼。
“果果?果子?果儿?”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搂在怀里的孩子像一团滚烫的火,烧得五脏六腑痛不欲生!
“轰隆隆!”
家里的摩托车驶出大门,月光下的小院里喷出一股黑烟。
“果儿!”女人凄厉大叫,惊起一片鸟雀。
隔壁的婆婆公公翻了个身,睡得正香。
第二天,天蒙蒙亮,酒气熏熏的男人回家,狗窝里的土猎犬瞧见男主人,好一顿狂吠,脖子上的细链子哗啦啦作响,像是随时就要扯断。
一抹游魂忽然出现在眼前,叫他瞬间头皮发麻,下一刻就要惨叫出声,才发现是蓬头垢面的妻子。
妻子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像是游魂般飘飘荡荡:“果儿没了……果儿没了……”
他第一反应不是痛苦,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扫了眼游魂似得妻子:“你干啥?大早上的你不干活,瞎嚷嚷啥!”
婆婆听见立刻喜笑颜开:“太好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儿媳妇:“你这样子干啥?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吗!我找隔壁村的神婆看过了,就是这小丫头片子一直在你身边,才挡了我们陈家大孙子的投胎路!”
“你跟俺儿努努力,保证过不了几天,就能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女人心如死灰般看向男人,劈裂的嗓子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跟你离婚!”
她立刻收拾东西,前所未有的雷厉风行,只带了几件东西,便抱着床上,温热的仿佛睡着般的女儿出了门。
看到儿媳妇和死去的孙女,一家人瞬间惊了起来。
“你干啥?升你快过来,你老婆要跑!她要跑啊!”
她咯咯地笑,像是地狱里爬出的厉鬼,一家人吓得亡魂皆冒。
一片混乱中,暴怒的男人怒从心头起,抄起旁边的斧子,一斧头砍上她脖子,鲜血瞬时喷涌而出。
母女两个软倒在血泊里,刺眼的红让人两股颤颤,半身都溅上热血的男人摸了摸脸,铁锈味扑面而来。
吓傻了的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杀、杀人啦!”
她刚喊出声,便对上儿子如狼似虎的凶恶眼神:“闭嘴!”
“她生是我陈家的人,死也得是我们老陈家的鬼!”他发出粗哑的声音,狰狞凶恶的脸上,有的只是怒气翻涌。
“哗啦啦~哗啦啦~”
“汪汪汪!汪汪汪!”
急促的声音陡然响起,叫人来不及反应,半人高的猎狗一口咬伤男人的腰,双腿抓挠,拼命地为主人报仇,那双狗眼里满是层层叠叠的恨意。
杀红了眼的男人提起沾血的斧子,一斧头砍在狗子腰上,瞬间一分为二。
“呸!狗畜生,跟你那个主人一样,早该把你给吃了!”
半晌后,一道滚烫通红的阳光洒在一家人脸上。
院子里的雾气早就散去,露出通红的地面,死不瞑目尸体,连杀一人一狗后,他镇定得仿佛天生恶徒。
“爹娘,你们也不想我蹲监狱吧?”
“你们年纪这么大,要是没有我给你们养老,肯定跟村子里的王老头一样,被人腌臜死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迫不及待地点头。
“那这些该咋办?”
“埋了,把血还有斧头都收拾收拾,从今天起,你们俩出去哭街,是这娘们儿偷人,跟着奸夫带着孩子跑路了!”
*
死一般的沉寂。
连续不断的弹幕瞬间凝滞,屏幕前的水友仿佛嗅到了那天清晨,满院子血腥问扑面而来。
令月缓缓道:“后来,男人跟着同乡干些体力活,至于那个死去的女人,十年过去,她早就被人遗忘,就算提起来,也是被人唾弃谩骂的□□。”
她说着看向男人:“那个男人改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