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 婢女奉茶之后,吴匡摆手:“子枫,请。” 来书房的路上,吴匡顺便问了一下刘羽有无表字。 刘羽端起茶碗,含笑道:“吴将军,请。” 二人分别品了几口茶,然后一起将茶碗放在案几上。 吴匡笑着说道:“子枫的一首《将敬酒》传到雒阳,虽只有数日,却已经风靡整个雒阳城了。” “但凡是酒肆或者酒楼,饮酒之人无不谈论此诗,甚至于还有老板请人写下来,挂于墙上,以此吸引客人。” “呵呵,子枫虽然人不在雒阳,但却已经名满雒阳城啊。” 刘羽谦虚道:“吴将军过奖了,一首拙诗而已,上不得大雅之堂。” 吴匡笑着问道:“不知子枫可还有别的作品,老夫愿洗耳恭听啊。” 很显然,吴匡对此还有一定的怀疑心思。 刘羽明白,便将之前的那两首词向吴匡念了一遍。 吴匡这才彻底大惊:“子枫真乃奇才也,当不输于蔡伯喈。” 刘羽笑道:“在下岂敢跟蔡老相比,吴将军高抬在下了。” 这下子,吴匡才相信,刘羽确有大才在身。 “相国大人最重文人,子枫如此大才,又这般年轻,必然能得相国大人喜欢的。” 刘羽连声说不敢。 客套话说完,就该是正题了。 吴匡问道:“子枫来拜访老夫,怕不止是告知大将军有后这么简单吧?” 刘羽笑道:“吴将军英明,在下确实有所求。” 吴匡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与子枫一见如故,子枫但有所求,只要不过分,老夫一律应允。” 这个承诺,着实很难得了,这也是吴匡的一个暗号,我投靠董卓,也是无奈之举。 当然了,刘羽不可能就因为吴匡的这个暗号,就傻乎乎地开始策反他了。 刘羽笑着说道:“如今,这雒阳城是西凉军的天下。” “姐夫担心在下在雒阳城的安危,恰好陈孔璋避祸渤海郡,说是知道尹氏与吴将军的关系,这才让在下拐道怀县,求一封书信,庇护于吴将军。” “毕竟,在下还会在雒阳城待上几日,若万一与西凉军发生冲突,不可能事事都去相国府哭诉吧。” “若是万一遇到胆大包天之人,强行瞒下,不让相国大人知道,在下的小命岂不是稀里糊涂便交代在这里了。” 吴匡微微皱眉,问道:“子枫,只是如此?” 刘羽笑道:“怎么,难道吴将军以为,在下是奉了姐夫之命,前来劝说吴将军反出雒阳城不成?” 其实,刘羽不知刘硕有董卓的手令,不然也就用不着尹氏写书信,用不着找吴匡了。 当然了,刘羽找吴匡聊聊,混个熟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袁绍写给吴匡的书信,刘羽扣下了,省得让袁绍又承吴匡一个人情。 毕竟嘛,从古到今,最难还的,只有人情。 吴匡哈哈大笑道:“子枫说笑了。” “既蒙子枫看得起,老夫岂有不允之理。” “子枫在雒阳之时,不管与何人发生冲突,只管派人知会老夫一声。” “老夫跟西凉军的将领,多有交情,相信他们会给老夫几分薄面的。” “即便有老夫摆不平的,老夫亦能轻易见到相国大人,请相国大人出面。” 刘羽拱手道:“在下多谢吴将军。” “此乃举手之劳而已,子枫勿谢。”吴匡一摆手,淡淡一笑,“不过,老夫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托付给子枫。” 刘羽笑道:“吴将军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让吴将军托付事情。” 吴匡淡淡笑道:“眼下,论及权势,你确实不如老夫。” “但日后老夫必然会老去,这大汉的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顿了顿,吴匡说道:“老夫先事大将军,再投相国大人,名声已经不入清流之耳。” “老夫一把年纪,对此已经看透,并无所谓。” “然,老夫膝下尚有一子二侄,年龄与子枫相当。” “老夫百年之后,万事皆可放下,唯独放不下他们三人。” “所以,老夫才想将他们三人托付给子枫照顾,还请子枫应允。” 历史上,这种托付家人的事情,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桥玄看好曹操,也将家人托付给曹操。 曹操也对得起桥玄,让桥玄之子桥羽官至任城相。 但刘羽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也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刘羽也有点紧张和不安,毕竟这不是把钱财交给他保管那么简单的事,而是把活生生的人托付过来了。 刘羽也明白,吴匡之所以投靠董卓,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一子二侄。 而吴匡一旦没有了这个顾虑,或许就能放手做一些事情了。 所以,刘羽想要在雒阳城埋下一个执掌一定兵权的内应,就必须得答应吴匡。 刘羽飞快地思索一下,不答反问:“吴将军如此信得过在下?” 吴匡含笑点了点头:“老夫一生阅人无数,从未看走过眼,这次也不会。” “好。”刘羽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既蒙吴将军信任,在下便斗胆答应此事。” 吴匡大喜:“老夫多谢子枫。” 刘羽问道:“若是他们三人随在下离开雒阳,一旦被相国大人知道,吴将军如何交代?” 吴匡大笑道:“子枫放心,老夫早有准备。” “老夫跟随大将军之时,便知其非是成大事之人。” “故而,老夫便严令他们三人,不可出府半步。” “老夫生性淡薄,几乎少与人交往,是以整个雒阳城中,知道此事之人只有老夫的结义兄弟张璋。”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