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渲染得正好,在亲兵押解下,那四个略受轻伤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绑送上台子。 “跪下!”一个亲兵呵斥道。 都不用代王发话,台下登时飞上来烂菜梆子、臭鸡蛋,落到这几人身上,这几人低着头,闭着眼,咬着牙,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台下民众的羞辱。 “杀了他们!”一个民众怒吼着,手中的臭鸡蛋正中一个黑衣人脸庞,黄白之物自那人额头流淌,腐烂的氨气味充斥在他的鼻腔。 “哼,杀了他们可太便宜了,这么可恨的人,应当千刀万剐!”另一民众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 “将他们五马分尸,我家是养马的,等我速速牵马过来!” …… “肃静、肃静!” 李总管惊堂木重重地落下,一股不可置疑的浩然之气自台上荡下,民众们纷纷停下了抛掷的行为,缄默下来。 “咳咳。” 穿着藏青色锦袍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放下手中惊堂木,站了起来。 “诸位,诸位,大家的心情我等可以理解,但当务之急,那是寻到,究竟是谁,见不得大家买到便宜的食盐,究竟是谁,见不得代王与民为惠!” “说的甚是正确。” “还是大人们想的全面……” 台下的民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大人,您说如何,我等俱听大人所言!” “是的!大人您快说怎么办吧!” 一时间一呼百应,台下的民众那是群情激昂,仿佛围满了一圈一圈的火药桶,只等丢下一颗点燃的火柴。 “好,那便遂民之意,审判这四个歹徒!” 话罢,又走上来两名亲兵,押解着一个黑衣人跪到台边,张统领持着一把鬼头大刀,走到黑衣人跟前。 “啐!” 粗犷汉子将刀立着,饮下一碗浊酒,狠狠地吐到那人脸上,那人清醒了许多。今日他赤裸着上身,几道伤痕还未愈合,随着肌肉鼓动,向外渗出血浆。 “说,是谁指使你等这样做的,说!” “你杀了我吧!”那黑衣人低着头,喘着粗气:“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李总管点头示意,张统领冷笑一声,络腮胡子翕动。 “好,是个汉子,那爷们成全你!” “咻”地一声,大刀破空,从那黑衣人脖间三寸软骨处掠过,一颗人头“咚”地落地,掉在台上,滚了两圈滚到民众脚下。黑衣人断口处“呲出一道半尺高的鲜血,张统领脸上、胡上沾了许多血沫,看起来甚是吓人,有如地府的判官。” 民众见了血,那更是一个兴奋,更有几个胆大的拿着碗冲到台前去接、去揩飞洒下的人血,据民间的偏方,人血可治百病。 那颗人头眼睛睁圆,好事者提起头发,将人头高高举起,也不顾落下的血滴污了衣裳,高呼道:“这等恶贼,死得好,死得好!”许多人为他的勇敢鼓起了掌。 那台前的被斩下头颅,另外三个本来蔫蔫的黑衣人闻声一齐望去,震惊地张大嘴巴,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不停地咽下口水。 几个黑衣人很是震惊,不停地眨眼,以为是幻觉,但眨一万遍眼睛,那断头的人,那浸血的刀仍旧不变。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明明已经从衣服中翻出了吕家的腰牌,明明已经知道他们是吕家的家丁,为什么这代王还敢屠戮他们,难道不怕引起吕家的报复么?这软弱的代王从来都是被动忍受着,这一次怎么敢当着全郡人的面将惩处他们。 “三位,下一个谁来?” 李总管慢悠悠地背着手、踱着步走过去。 “你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这几个黑衣人的话,倒是出奇的一致,只是不知为何,发出的声音竟微微发抖。 他们不是吕家的仆役,是自由人,皆有着妻儿老小。本来做家丁就为了混口饭吃,丢了命实在是不划算。而且他们自知这次将事情搞砸了,以他们对吕战的了解,不迁怒于他们家人都算好的,还妄谈顾及几个办事不利的家丁后事? “杀了你们?未免太便宜了。” 李总管嘴角一撇,露出阎王般慈祥的微笑:“一会你们该羡慕那个被砍头的同僚了!” 不待他几人深思此话的含义,锦袍男人一挥手,两个亲兵领会意思押起一个黑衣人。 “诸位,烦请诸位动手,将这几人活剐了如何?” “大人尽管放心,小的祖辈皆是杀猪匠,定能剐他个千百刀!” 一浑身油污的汉子撸起袖管,跃跃欲试,憨态样子,引得许多民众发笑。 “哎,可不许贪刀,给其他人剐两下!”李总管打趣道,民众们笑的更大声了,这女娲庙前简直聚集了一群活小鬼。 那被选中的黑衣人被绑在台下立起的十字木架上,一旁摆着盘钝刀,要不是有亲兵护着,周围跃跃欲试的民众该已经上手了。 “杀猪匠,你指导着,可别一下子剐死了!” “好嘞!” 两个亲兵退到台上,登时四周的民众涌上来将瑟瑟发抖的黑衣人淹没,嘈杂声中阵阵痛苦的呻吟,远处的民众恨不能亲自动手,只能不甘地指挥着。 “喂,那个白衣服的你这一刀太深了!” “小矮子你会不会割,不知道要避开血管吗?” “麻子你这刀割的漂亮啊!” 台上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害怕得紧闭着眼,轱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出双手捂着耳朵。 “你们两个有什么说法吗?” 李总管蹲下,盯着二人。 “没……没有……我们可不……怕……” “不怕?好!不怕就好!” “就怕你们害怕!”李总管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