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修摇了摇头:“皇帝陛下,我不能告诉您。” “哈哈哈哈!”穿着亮黄袍的男人大笑起来,好像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玩味地挑着嘴角:“徐三修!你是要试一试我的剑还锋利吗?” 说完,皇帝抽出王的佩剑,“唰!”地一下斩断桌角,剑风带动灯火摇曳,剑影晃过如流星冲日。 “砰!”阿冷站起,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乱颤,觥筹“簌簌”作响,他大喝道:“我剑也未尝不利!” “大胆!” 本无遮拦之物的四方,忽得站出十多个带刀武者,皆穿着黑色甲胄,或配剑,或配刀,冥冥中散发着一股杀意。 “不得无礼。” 徐三修伸出手臂揽住阿冷,在他耳边轻道:“别急,我会解决。”阿冷这才慢慢坐下。 随后他故意冷笑一声:“陛下,我们在您的皇宫中,暂不提这十多个高手,就是三千禁卫军,也足以将我二人碎尸万段,何况车师国还有几十万精锐士兵。” “我丝毫不怀疑陛下您的剑依旧锋利,陛下您大可以立刻将我二人斩杀在乱刃之下。”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皇帝的目光变得阴冷,如鹰鹫般。 “陛下,我想请问您,您觉得自己在乎纳凤公主吗?”徐三修现在不急,既然皇帝已经沉不住气了,那便进入了他的节奏,他知道乌托纳凤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但乌托纳凤的后代对于皇帝是否重要他不敢肯定,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提高乌右莱与小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样才有谈判的资本。 “废话!如果寡人不在乎她,你觉得自己还有和寡人说话的资格么?” “寡人自即位起,便在邻国寻找她的下落,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半点音讯。” “陛下,我可以告诉您,纳凤公主从来没有离开,一直在车师国境内。” “嗯?”皇帝眼睛瞪大,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寡人一直没有找到她……” 徐三修继续道:“陛下,那您又知道为何纳凤公主在您即位后,没有去找您么?” “为何?” “因为她对您很失望!”徐三修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陛下,当年公主她被先皇处罚,在您的极力阻止之下,才将死罪减免成了把她逐出车师国不假,可是您却害怕自己的太子位置不保,在继承大位之前,从没有去过问过她,可有此事?” 他哪里知道公主为何不去找皇帝,说的话是半真半假,只是只有这样说,才能让皇帝愧疚,只有皇帝愧疚了,才会想要补偿,而公主不在了,只能补偿她的孩子。 “是……寡人是没有找她……”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寡人却不是她想的那样自私,寡人只是想要稳妥地继承皇位,这样才能让她可以重回车师国,不再受那流亡之苦啊。” “你、你告诉寡人她在哪里,寡人亲口向她解释!” “陛下。”徐三修沉声道:“您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皇帝直起身子。 “意思是,公主她……已经去世了,在二十年前……她一直在等陛下您来找她,可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有等到陛下您来接她的车辇……她失望成疾……” 这里就纯粹是徐三修胡扯了,他在心里念叨:“公主殿下,您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让您的儿子、孙女能过上好日子……” “你胡说!”皇帝的身子软了下去,他怒喝道:“徐三修!你是在拿寡人开涮吗?她已经死了,你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来人!” “慢着!”徐三修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直直看着皇帝:“陛下,她虽然已经死了,可她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孙女,也就是您的侄子,侄孙女,他二人正生活在贫苦之中,您也不管吗?” “她有孩子……”皇帝梦呓一般答道,手中攥着那块黄绢。 “是的,她有孩子,您手中的那块黄绢,便是她的儿子给我的。” “是了!”皇帝将黄绢拍在桌上:“一定是那畜生的孩子,他生活过得不如意?那正好,正好,寡人恨不得剐了他!” “陛下!他是匈奴国质子的孩子不假,可他也是公主的孩子啊,难道说您愿意看到她的孩子在世间受苦吗?我想公主她知道您这般狠心,恐怕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皇帝大口地喘着粗气:“来人,将这两个人打入死牢!” “好!好!”徐三修反而大声笑了起来:“陛下,您最好明日就将我处死,这样谁都不知道纳凤公主葬在哪里了,继续让您那个侄儿窘迫受苦,任人屈辱吧!哈哈哈……” “快把他二人拿下!” “住手!”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原来是公主,她听说徐三修来到了交河城,还进了宫。不知为何心一直“怦怦”地跳,如同有只兔子在乱窜一样,弄得她是茶饭不思、坐立难安,总还是决定来看一看这个冤家究竟是来做什么。 正巧,一到御膳房门口,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当听到徐三修最后一句时,她已满面的泪水,那个小时便消失的姐姐,不止让皇兄挂念,同样也藏匿在她的内心深处。 “皇兄,你不能杀了他,他说的对,姐姐已经逝去,可她的孩子还活着,我们作为他世上最亲的人,不能坐视不管呐……” “皇兄,自我小时候,我们兄妹三人便亲得分不开,你真的狠得下这个心吗?” “住口!”皇帝喘着粗气,挥挥手示意那十几个高手退下,瘫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皇帝脸上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