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深夜,看天上弯月正高,公主也不说休息,徐三修也不好说什么,免得惹醒这个妖女,搞得她不开心,不知道又要折腾出什么花来。 忽然不远处,层层大树之后,隐约透露出几分火光,公主并没有睡死,黑暗之中,骤然睁开一双冷眸。 她翘起嘴角,口中低喃道:“猎物送到口边了。” 随后一揪狮子鬃毛,狮子迈开大步,奔向前方。 徐三修脖子上猛的一紧,拴着他的绳子勒地他喘不过气。只得跟着狮子奔跑起来,不多时两人一狮,来到了火光附近。 那是一处林中空地,扎上了几个灰色帐篷,中间燃着篝火,吊壶中熬煮着汤水,地上挖了土灶台,锅中有剩了些饭菜。虽然条件有限,一切从简,但扎营的队伍,还是在这蛮荒森林中,保持着几分贵族的讲究。 狮子过处,一切阻挡的枝枝叶叶,皆被荡平,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营地中人被惊醒,纷纷从帐篷中钻出,拿着武器,警惕地望向四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支队伍有些不简单,可以说是“全民皆兵”。 除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公子,其余四人,都身着轻薄银灰色铠甲,挂着腰刀,脸上表情坚毅、冷漠,一看便是从军营中走出来的铁血战士。 他们右手摁在刀柄,眼神死死盯住前方,各占住东西南北四向,将劲装公子护在中央。 “哼,原来是疆城的队伍呀。” 临近营地,公主跳下狮子,反而不甚着急,牵着徐三修,伴在狮子身旁,信步走着。 这疆城队伍,是历年除了六个王府的队伍外,唯一一个有志夺魁的队伍,也是唯一一支允许军人加入的队伍。 只因疆城城主,掌管着车师国一半的军队,镇守边关,抗拒外敌。疆城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由城主决定,军务紧急时,甚至可以不经皇帝的允许,直接调动军队作战。 别人畏惧六个王爷的权势,他疆城少主乌那托明可不怕。他那功劳累累,手握实权的父亲,是最坚实的后盾,可以说,在这须弥森林之中,只要不杀王爷之子,出了任何事,父亲都可以为他摆平。 而允许军人参加比赛,也是车师国皇帝妥协的结果。 “是谁隐藏在林中,不敢正面战斗算什么男人?有种的出来受死!” 乌那托明剑眉轻挑,神情上尽是不耐烦,他从小在战场作战,最爱的便是各凭实力的硬战,不屑于偷袭这种小人行为。 “呵呵。” 公主暗自讥笑,自言自语:“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可不算男人,我是女人哦。” 但还是携着狮子,一并从林中走出,正面疆城五人。 “吼!” 狮子右爪轻挠地面,朝着五人,嘶吼一声,充满力量的怒吼,惊地林子中鸟雀四散。 “咕嘟……” 那四个精锐士兵,哪里见过这草原上的凶猛野兽,紧张得咽下一口唾液,皆拔出腰刀,陈列在狮子前面,与其对峙。 “公主?” 疆城少主瞳孔收缩,随后又恢复平常。 “咯咯咯……” “托明,好久不见了呢,有没有想姐姐我呢?” “没有……” 劲装男子脸一黑,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话说,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须弥森林?” “而且,还牵着个小白脸,你看他毛长齐了嘛,您的口味还是那么独特呀。” 他侵略地把徐三修从脚看到尾,看到了栓绳,看到了女士亵裤…… 徐三修感觉窒息地要喘不上来气了,太丢人了。 “咯咯咯……” “托明,你可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我这小奴儿,好用着呢。” 说着,她还挑逗得给徐三修抛了个媚眼。 达成成就,受伤的只有我自个…… 徐三修欲哭无泪。 公主继续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亲侄子樊彻,也在这须弥森林,他百般哀求我助他夺魁,我这人心软,便答应他了。” “怎么?这么说,你是要抢我的秘钥和铜牌了?” “也不一定,如果你愿意把它当做礼物,双手奉上,那也可以不抢呐。” 公主说的理所当然,一双桃花眼,笑得像是弯弯的小船。 “不可能!” 疆城少主一口回绝:“我此行,并不是为了自己夺魁,而是代表了疆城十万军士,岂有背大义而足私利的道理,想来公主将来,也不愿意把一国之安危,托付于这种人的手中吧。” “你若想要,那便来取吧!” “好!” 公主应下,眼睛却看向那四名兵士手中的刀:“我这狮子,整个车师国你也找不到第二只,自小便好生养着,如今已经有十二年了,托明,你今天不会让你的手下把它杀了吧。” “既然公主这样说了,吉雨、宁鹰、辰豹、花亭,把刀子丢掉吧,用拳头和这狮子一搏。” “得令!” 话罢,四个兵士丢掉手中武器,握紧拳头,摆出战斗姿态。 托明倒不是念什么私情,故意给公主放水,也不是迂腐,讲究个公平,他有些自己的思量。 这雄狮陪伴公主多年,在她生命中有些不可取缔的地位,万一手下真的伤了,更甚者杀了狮子,恐怕会和公主结下解不开的梁子。 他的家族虽势大,不甚畏惧王室,但说白了,还只是当朝臣子,一旦惹怒了这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必然会带来无穷的麻烦。 更何况随他前来的四个兵士,皆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勇士,历经尸山血海的兵王,放在民间也是顶尖的高手,更有着军人才有的钢铁意志、昂扬的斗志、无畏的心。 他对他们,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