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徐三修醒来,小翠和大嘴还在沉睡。 徐三修并没有叫醒他俩,昨天属实累的够呛,应该让他俩再睡会,不然就是生产队的驴,也扛不住这样折腾。 他们正在山顶的一块平台上,这块地方不大,大概有个二十多平方米。一面是缓坡,坡下有着许多郁郁苍苍的植物,昨晚他们三个便是从这里登上来的。 另一面则是悬崖,还有一面是陡峭的岩壁。 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雨后的山上雾气氤氲,置之其中,如临仙境。 徐三修站在平台上的一处高地,极目远眺,日出东方,在群山间流转,犹娇羞的姑娘,半遮姣颊。 山谷间,是风与云与烟,青葱的树,将灰白的云海染成浅绿色。 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徐三修张开胸怀,舒展身体,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轻拂脸颊。 忽地一愣。 “云……海?” “临海仙人任垂钓?” “临的难道是云海吗?” “很有可能!” 徐三修好似发现了惊天秘密,亢奋起来,掏出铜牌,细细观摩上面的字。 “山头悬崖百丈高,临海仙人任垂钓。” 他快步跑到崖边,俯下身子向下望去,吓得胆子一颤,心中一紧,连连后退两步,极速地喘息两声。 这悬崖果真是高,此时太阳在平台斜东方,正对着悬崖。而向下望去,根本望不到任何东西,任由日光照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百丈高的悬崖。” “云海。” “还缺了最后一物,仙人!” “这里的仙人有何代指呢?” “古代人迷信,莫非是某种光学现象导致观察者误以为是仙人?” “是达尔文……呸!丁达尔效应吗?” “还是说在车师国,仙人有别的含义?” “亦或者,这须弥森林中住着一个老人,每日来此处看云海么?” 徐三修紧皱眉头,冥思苦想,这仙人不是个具物,实在难以猜到。 不过都已经来到了这罗刹山顶,铜牌上的密语所指的地方,那离找到秘钥也不远了。 不必着急,他仿佛能听到秘钥就在附近,向他发来悠长而诱惑的呼唤。 “咕……” 昨天爬了这么高的山,只是垫了几个野果子,肚子已经不满发出了抗议。 徐三修折返回到岩檐下,拿起剩下的浆果,面露难色。 这他喵的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吃了这么多顿素,再吃干脆去当和尚得了。 必须要搞点肉吃,徐三修心道。 “咕……咕……” 一想到这个字,嘴中不由得分泌许多唾液,他是个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 “小翠,醒一下。” 徐三修把小翠摇醒,得跟她说一声,不然这小妮子醒来看到人不见了,不得着急死。 “怎么了……” 小翠睡眼半睁,迷迷糊糊的,撅着小嘴。 “我去找点野味吃。” “嗯……可别偷人家的了,再让人家找上门来……” 小翠打了个哈欠,咕哝道。 徐三修脸一黑:“君子的事,能叫偷吗?是借,出去我还他一只兔子……” “再说,那是我捡的。” 小翠才懒得听他扯之乎者也,倒头又睡了。 徐三修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这山里有什么能吃的动物,天上倒是有许多飞鸟盘旋,甚是馋人。 可惜他没长出个翅膀,否则全逮下来烧烤! “你就得意吧。” 徐三修忿忿地朝天上丢出一块石头,发泄心中的不满。 “咯咯咯……” 缓坡那边传来几声鸡叫。 徐三修一怔,怎么,这山中还有人养鸡不成? 他连忙跑过去,只见山林中,大雾被阳光照得分外绚烂,几只红黄棕绿色的彩鸡在云雾中腾飞,时隐时现。 野……鸡? “咕嘟……” 徐三修咽下口唾液,儿时的记忆随着馋虫一起被勾了出来。 曾有人送过他家两只野鸡,只是简单的翻炒,那滋味是又鲜有美,又滑又嫩。 “会飞的鸟拿你没办法,你这不会飞的鸟也在哥面前嚣张?” 徐三修登时来了主意。 这山林中的野鸡没有人捕杀,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估计很好哄骗。 他取了张大饼,把饼撕成碎末,悄悄靠近半山腰,那里有四五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在寻找吃食。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野鸡被人吃。 “来,吃点鲜物。” 徐三修朝野鸡群丢去饼渣。 野鸡看到这乳白色的颗粒,散发着粮食的清香,不知道是何物,半信半疑地吃进了嘴里。 “咕咕咕……” 山里的野鸡,哪里吃过淀粉含量这么高的食物。 估计欢喜的很,吃到的野鸡如吃到世间美味般,兴奋地扑棱着膀子,头一伸一缩,四处搜寻。 “哼哼,今天你们是跑不掉了。” 徐三修得意起来,仙人钓鱼,我钓野鸡。 方才只是打窝,试探野鸡是否喜欢吃饼渣。 他从树上摘下两三片大小合适的树叶,折成圆锥形,中间插进一根细树枝固定,再在树枝里侧放块较大的饼渣。 如此做了两三个,全部放在地上,这就是钓鸡用的‘鸡钩’。 布局好后,徐三修继续丢饼渣,把野鸡勾引到陷阱处,边丢边退。 野鸡循着饼渣,急切地追寻过来,不一会,便到了放置‘鸡钩’的地方。 徐三修不再投饼渣,几只野鸡忽然失去了美味,咕咕咕地叫着,显然是吃的意犹未尽。 它们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处搜寻,忽然瞅见放着饼渣的树叶,就像瘾君子看到心爱之物一般,飞速扑了上去,一口衔住。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