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大家注意力都在那几个骗子身上,徐三修带着小翠,牵着骆驼悄然退去。 离开人群,小翠好奇地问道:“刚刚你真的佛陀降身了吗?是什么感觉呀。” 徐三修笑了笑:“佛陀降身,玄而又玄的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又摸了摸小翠的脑袋:“傻小翠,你这么善良,那些坏人想要害你,佛陀自会保佑你的。” “嗯嗯。”小翠用力地点点头:“如果有人想害你,那让佛陀暂时不用保佑我了,去保佑你。” “哈哈。”徐三修哑然一笑,心想,人家佛陀不要面子嘛,你要他保护谁,他就去保护谁嘛。 同时心中一暖,在这远离故土的异域,有一个人这样在意他。 两人去饭庄吃了点东西,又采购了些粮食和水,便寻了处客栈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出,徐三修就醒了过来,小翠还在呼呼大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裸露的小手小脚很是可爱。 她是第一次这样长途跋涉,昨天属实是累坏了,徐三修想让她多睡一会,没有叫醒她,去楼下买些早饭。 等他回来,小翠正坐在床上发呆,刚睡醒,眼睛没有一点神采。 徐三修摸了摸她的脑袋:“快吃饭吧。” 小翠吃饱了后,咕嘟咕嘟喝了好多水,打了个水嗝,情绪恢复了很多,又恢复了往日的天真活泼。 两人收拾收拾便出发了。 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她骑在骆驼上,一会打一个哈欠,脸蛋被晨曦照的红扑扑的,让人生出一种捏一捏的冲动。 人民哪有隔夜的仇,有仇,当晚就报了。 那几个骗子,被吊死在了城门口,浑身没有一片完整的肉,估计死之前被那些受害者,一刀一刀给凌迟了。 小翠怕的不敢看,捂住了眼睛,但又有些猎奇,偷偷撇开点指缝,看到那几个人的惨状,骇地闭紧了眼,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下一站是渠定城,这是一个发达的城市,只因这里的居民使用一种先进的取水技术——坎儿井。 这里的地表主要是泥土构成,可以引沟造渠,而气候炎热,水的蒸发严重。 所以他们将地形复杂的暗河水引到适合居住的地方灌溉、使用。 渠定城的繁荣,从周围便可见一斑,离城区还有一二十里,就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居民,他们多是种地的农夫。 傍晚的时候,徐三修还想找一户人家蹭顿饭吃,但是敲了七八户门,家里都空无一人,只能作罢。 到城门口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城门紧紧闭着。 按道理说,这么一座大城,贸易发达,过往的客人繁多,应该会士兵轮番值班,大门昼夜不关。 徐三修站在门前,仰头高喊:“开门!进城。” 城门楼上有两个士兵,一高一矮,正抱着长矛,靠在柱子上假寐,被惊醒了,有些不悦。 “请回吧,不能进。” 另一人则没这么好的脾气,讥讽道:“你是什么璞种?胆子这么大,如今大家都往城外跑,你还敢往城里进。” 徐三修听他这么讲,心中顿生不爽:“这城里是有虎豹,还是有豺狼?” “有什么进不得的?” “就是有,这城,我今天也进定了!” “好!好!” 矮者听他这么嚣张,不怒反笑。 “去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不能啊……这不是……” 高者还想劝,矮者脸一板:“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还不快去!” 高者被训斥了,只能蔫蔫地去开了城。 城中有些凄冷,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走街串巷的货郎喊不动了叫卖声,夜市摆摊的小贩愁云惨淡。 每路过三两户人家,才能看到一户亮着灯,白幡挂的比幌子多。 路边随处可见火纸盆,有的还冒着青烟,披孝衣的哭泣者,魂都要哭断了。 徐三修心想,或许这几日,是西域特有的祭祀亡故人特有的节日。 两人饿的饥肠辘辘,找到一处食铺,要吃些饭,店里只有些素食。 店主是个老妪,头发散乱,眼圈微红,好像刚经过伤心的事,无心打理。 她看两人牵着匹骆驼,风尘仆仆,问道:“年轻人,你俩是刚进城的吗?” 小翠点了点头:“怎么啦?老婆婆。” 老妪叹了口气:“一会你们吃完饭就快走吧,我们这渠定城被诅咒了,你们留在这里会死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不由得流出来:“我家老头子,他昨天,昨天就……呜呜呜……” “老婆婆,您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徐三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压抑,这座曾经无比繁华的城市,处处弥漫着出压抑。 是对死亡的恐惧,为亲人逝去的悲伤,和那不确定性,不确定自己哪天会死去。 “嗡……” “嗡、嗡……” 城中响起了轰鸣的号角声,老妪慌忙在围裙上把手擦干净。 “快!快,跟我走,去参拜犬戾!” 她焦急地抓住徐三修二人的手往外走。 “参拜……什么?” “来不及了,先跟我去了再说,回头再跟你俩解释……” 刚刚还冷冷清清的街道,现在充满了人,居民一个挨一个,从四面八方,有序地向城中心的广场聚集。 广场中心摆了个祭坛,一尊形似刺猬的血红色雕像被供奉在上面。 城主、少城主、大族族长……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跪在下面,虔诚地祷告。 徐三修几人站在外围,老妪指着那尊雕像:“那就是犬戾,会带来瘟疫的神兽。” “它以人的信念为食,只要我们信仰它,喂饱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