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张脸,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毁了这女娃娃一生呐!这即便是求医问药、不计银钱,怕也难恢复原样了!”
菩提只觉浑身软绵绵的,完全提不起力来,听到面前之人嘴巴一开一合的,她眼睛还有些迷茫。
大家都以为她大受打击,更加为她心疼,也更加忌惮薛宝钗的毒辣。
贾琬春看着宝玉,面上的悲伤与失望溢于言表,“如此,宝二哥还要偏袒外人吗?或者对你来说,我这个一脉而出的血亲堂妹,抵不过他人吗?”
黛玉深深看了宝玉一眼,侧过身子叹道:“可怜菩提一张花容月貌的小脸了……”
贾琬春不再看宝玉,而是转头看了眼贾母,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来,“祖母既是不想府中沾上耻辱,我便也不计较方子之事。但是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的人被伤成这样,合该给个说法出来!”
“这是应该的!”薛王氏知道贾母是真的动怒了,也知此事看起来是她们理亏,忙从袖口里掏出十两银子,“这些就给姑娘们抓药压压惊吧!”
品诗一步上前,抢过银子直接丢在薛王氏身上,“薛太太这是在打发谁呢!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我们菩提姐姐是姑娘精心栽培的,她随便一个月的绣活,挣的钱都不止这些,你的好女儿不仅偷盗东西,还毁了菩提姐姐一生呢!”
“五百两,少一分都不行,我走遍天涯海角,也会将姐姐的脸治好,若是治不好,我还来找你们!”她瞪大眼睛,气怒又凶狠的说完。
“呜呜,呜呜,我的脸怎么了?”菩提先前一直晕晕乎乎,现下听着大家一直在说她的脸,忙伸手一摸,只觉黏腻腻的,手上全是血,不禁害怕的哭了出来。
茱萸将她搂进怀里,贾琬春狠狠道:“薛太太,五百两银子,不然直接报官吧!”又转头训品诗,“你就不该心软插嘴,我势必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众人都看向薛王氏,她不想进大牢,只得不情不愿的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
众人都羡慕的看向菩提,但是想到人家一个月就能挣不少钱,而且贾琬春素来器重她,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以后一生都毁了,还是为她叹息起来。
倒是有那心眼灵活的婆子,却偷偷的打起其他的主意来。
贾琬春自是没有错过大家的目光,毕竟五百两银子呢,于是开口讽刺道:“薛太太当真豪富,只我倒怎么也想不通,你们还不放过菩提她们的那些东西,莫不是你们豪富人家的癖好,就是想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贾母对薛家母女更加不满,不想薛家野心盛大,她都还念在两个玉儿年岁尚小,不曾提过和敏儿的约定。
薛家如今就存了这般心思,千万不能让那薛宝钗勾住她的宝玉,如此她的玉儿又该怎么办呢!
玉儿和敏儿才是同自己最亲的人呐!就该和自己最爱重的宝玉一道。
她这般想着,面色越加难看起来了。
那边的女药童也没闲着,她看着还趴在地上的莺儿,她双手环胸戏谑道:“我看你伤得也不重啊!不过一些皮外伤,怎么就趴在这地上呢!不累吗?不热吗?留心中暑哦!”
“难不成是站不起来?不若本姑娘给你扎几针。”她说着,手中突然亮出的银针,已经快速的在莺儿身上刺了好几下。
莺儿本就又累又热,剧痛一下子传来,她当即嗷了一声,飞身爬了起来,快步朝着薛王氏她们那边而去。
引得跪着的众人哄堂大笑,廊下的薛宝钗不明所以,照旧在薛王氏的怀里歪着。
那女药童大步越着莺儿,来到薛宝钗身边,“我知道小姐哪里不适了!”
她说罢!手执三枚银针,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快准狠的扎进薛宝钗的穴位中,薛宝钗只觉身上又麻又痛,紧接着就是一身控制不住的力道。
忍不住的站起身来,声如洪钟的吼道:“大夫,你扎痛我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薛宝钗也听出自己嗓音的不对。
她看到大家都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她,随即是无尽的鄙夷与憎恶。
她眼中带着恨意和怨毒,暴怒的全力伸手,就要将眼前的贾琬春推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