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听着她在外面老远就开始激动的嚷嚷,忙迎了出去,“菩提姐姐,你说什么呢?怎么气成这样了。”
又递上自己的巾帕,让她擦拭脑门上的热汗。
菩提快速整理了下自己,便疾步到贾琬春跟前,“姑娘,奴婢就说那莺儿和她主子心怀不轨呢,她们根本就是来偷学秘方的,哪里是来闲话请教绣活呢!您为何就是不阻止呢,眼下您的心血都白费了。”
她想起自家姑娘还要扩建“城南晓筑”,就是为了主营这个呢,如今这生意都被别人抢走了,那城南晓筑岂不是还未开业,就可能要被腰斩了吗?
菩提既是恼恨得直跺脚,又替自己姑娘担心得想哭。
贾琬春见她气得快哭的模样,忙拍着她的背哄道:“哎呀,莫哭了,我自有我的用意。”
菩提被按坐在小杌子上,还是心绪不平,“姑娘,您不知道,那薛家有多无耻呢!她如今在香满园所在的街对面,开了一样的冰饮店,那配料和味道都和咱们的差不多。”
“而且她们主营这个,人手充足,铺面宽敞,大家不愿在烈日下排队等候,好些人去了她们家那边了。她家还打着和我们是同一家的旗号公然拉客,不仅冰碗的收益受影响,就连香满园的点心生意也大不如前了,奴婢都要气晕了。”
菩提又急又快的将气恼自己的事说完,随后进来的红枣只得静默的站着。
看她发泄得差不多了,贾琬春让品诗给她端上一碗吃食,菩提捏着冰爽的碗沿,泄愤似的,大口大口吃着。
贾琬春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好气的,她威胁不了我们的,咱们又不是只做那几样,其实那些奶茶冰沙,只要每样都买来吃过几次,又寻得来那些原料,也都能大差不差的还原出来。”
之所以之前沿街的没这般大肆去模仿,就是不想耗费更多的时间,且那条街还算繁华,铺面都从不见空的。
大家也只当个搭头来卖着,如香满园这般,主营点心,搭着卖一下这冰碗。
几人静静听着,若有所思起来,怪不得自家姑娘不担心,原来早有预见。
贾琬春淡然道:“他们薛家做过皇商,当然是许多原料都见识过,也寻得来,做得出来也不稀奇。”
只是她也没料到自己都那般说了,薛宝钗还是一意孤行,此人的品行,实在是……
她若撕开了脸皮,去外面行走经商,怕也是会成功的吧!
菩提委屈巴巴:“可是姑娘,奴婢还是很气,您花费的心血,凭什么让别人毫不费力的拿去敛财呢!那薛家姑娘,亏得那边满府皆说,她是温和多才之人,奴婢看来,是厚颜无耻之人才是。”
贾琬春温和的看着菩提,“气不过啊!气不过就去找她们,好好打一顿,解气如何?”
菩提还以为自己姑娘生气了,“姑娘,奴婢不是……”
她忙抬起头来,想要解释,却看见姑娘眼睛里仿佛有蛊惑之色,她愣怔片刻,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果真是自己看错了,但姑娘倒是眼神认真的说着。
她点点头,跃跃欲试的吞了吞口水,“姑娘,奴婢真的可以去吗?”
贾琬春无奈又宠溺的挥挥手,“去吧去吧!省得你一直闷着,气坏了自己。我就装作不知道,不过记得带上你茱萸姐姐,别让自己吃了亏,再带上小品诗吧,她素日里吃得多,也放她出去逛逛,合适的时候开口劝劝架。”
被点名的小品诗面色讪讪,怎么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呢!她家姑娘的意思难道是?
还不等她细想,就被兴奋的菩提牵着走了。
贾琬春对木讷少言的茱萸交代几句,便让她跟着两人去了。
几人很快到了国公府正院,径直就往薛家所在的北边而去,进了薛家暂住的小院,打眼就看见了廊下的莺儿。
三人二话不说,就疾步上前去抓莺儿,莺儿见她们气势汹汹,做贼心虚的扔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就想往薛宝钗的屋子里跑。
菩提一把揪住莺儿的后衣领,压下怒火,咬牙切齿的低声质问:“哟,莺儿妹子,怎么见我们来了就要躲啊!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呀!”
莺儿一边挣扎,一边色厉内荏的反驳道:“菩提姐姐莫要血口喷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