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琬春看到上面有污渍不说,还萦绕着散不去的调料味道,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去!”茱萸应答一声,顺着小道,飞快的跑开了,
另一边,沉香已经叫来两个壮硕的婆子,从两边将那小丫鬟辖住,避开人多的地方,拉走了。
“姑娘,你随奴婢去将衣裳给换了吧!”沉香见那人被带离之后,也注意到贾琬春的窘态,忙开口提议道,恰在此时,茱萸也赶回来了,贾琬春遂即和杨文峥说了一声,就在沉香的带领下离开了。
贾琬春走在路上总觉得不对劲,如今大家喜喝清茶,少有人还像从前那般,喝今日这种加许多料的擂茶。
况那亭子里就她们两人,连茱萸她们都是候在外面的,那小丫鬟自作主张来这一出,泼脏了她的衣裳,显见是没安好心的。
怕是有什么陷阱,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在等着自己呢!贾琬春私心想回长乐的院子去换,但是想来这样太过失礼了,不好提出来,只心中有些防备的看向带路的沉香。
绕道曲折出了花园,走进一排院子,贾琬春隐约看到里面二层的绣楼,然而沉香却不停留,而是顺着湖上修建的窄道,继续往前面更偏僻处去,跨过一木板小巧,眼前出现一座独立的院子,穿过一道月亮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精巧僻静的古朴小院。
沉香笑盈盈道:“姑娘,此处僻静又安全,你同茱萸一道进去吧!奴婢去打水来!”
贾琬春看着她堆笑的脸,心中再次升起警惕,这处娴静雅致,哪里像是供客人用的地方呢!于是开口道:“人多眼杂,不若红枣同你先去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人,以免叨扰人家。”
沉香一脸茫然的被红枣挽着走了,贾琬春忙拉着茱萸,避到一旁低声问道:“你对王府可熟悉?此处是何地?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茱萸也低声回道:“奴婢自小一直是在前院行走!鲜少踏足后院,不过此地……”
“嘘!”贾琬春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鬼使神差的让茱萸噤了声。
二人屏息细听,就听到董鄂氏的声音传来,“我那表妹就是娇生惯养的主,那多管闲事的贾家女怕是要受苦头咯!只万不要牵累到我身上就好。谁叫我是个苦命的丧母长女呢!”
“姑娘,您当真决定好了,这样做对你名声有碍啊!不若我们再想想。”旁边像是她的贴身丫鬟,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想想想!再想,那对母女就要永远踩在我头上了,再想,我就要去给那些老头子当继室填房了,我不要再这么屈辱的活着。”董鄂氏情绪有些不愧,俨然没有方才说话那般温柔造作。
那丫鬟连忙不住的安慰,“姑娘,您别这样,红儿会帮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红儿,开弓没有回头箭!”董鄂氏的声音逐渐恢复温和,“我已经打探好了,等下我去了,你就让人去告知那贱人,她们母女必定不会放过让我难堪的机会,届时这事闹开了,我就有办法让父亲出力,使王府应下此事。”
“可是姑娘,三阿哥真的会来吗?还有老爷那边,他真是会答应?”红儿为自家姑娘着急。
“他会来的,之前两次遇见,我相信他对我还是有印象的,我让盈儿将那日从他手中抢先购买的折扇送去,他应是会想起来的。至于父亲……哼!”董鄂氏冷笑一声,“他不是难以抉择吗?现在我不就为他决定了!”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父亲定会选择一方站队。当年父亲因着给那贱人的兄弟谋官,得罪了十三爷,所以只能像当时如日中天八爷靠拢,谁知八爷骤然失势,大家全数转投到了十四爷处,却人满为患,难以得到重用。因而才会徘徊不定。”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瞧准时机就去吧!”董鄂氏吩咐完。
红儿又叮嘱道:“姑娘还是要当心,那边是内外院连接处,谨防遇见别的外男。”
“好了,你去吧!”
两人随即分开,渐渐远去。
贾琬春有些惊呆了,她方才还当这董鄂氏只是个矫揉造作的白莲花、心机婊,岂料她还是小瞧了,人家可是有凌云壮志的呢!
怪不得讨厌无冤无仇的长乐,除了想看热闹,原是因着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