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开口,贾琬春亦不会追问,恰在这时,有小丫鬟来说,吴氏留饭,设宴在花厅,一行便相携着回去了。
饭罢!邢、吴二人接着闲聊,不多会,外院传来消息,琮哥儿已然从张家族学回转了,明日正式入学,看来这是通过考教了。
吴氏忙不迭的恭维一番,邢氏笑着逢迎互赞,又稍作片刻,邢氏便起身话别打算告辞了。
吴氏挽留一番,而后将贾琬春一行送至垂花门处,恰此时,迎面走来一大一小两位陌生少年并几位仆从,现下已是避开不及了,石榴急忙一步上前挡到贾琬春跟前。
那稍大的少年见状,便急忙背过身去,告罪道:“儿子失礼,不知母亲这里有客人。”
吴氏原是也有些尴尬,
继而满面堆笑,“既是来了,还不快来见过贵客。”
而后与邢氏指着旁边的小童介绍道:“这是我的次子,名唤张若灏。年方六岁。”又指着低头敛目的少年说道:“此乃我的长子,名唤若涵,而今十六,亦是个不成器的,去岁才将中了秀才。”
二人一一抱拳行礼,十分端方的模样。
邢氏听着吴氏自豪的话语,心下有些不适,声音有些微沉的说道:“我们两家既都是有亲缘的交情,你们也算是有血亲的兄妹,我儿也出来见礼吧!”
贾琬春不以为意,上前端庄的屈膝行礼,对面的少年忍不住偷扫她一眼,她淡然自若的回到邢氏身后站定。
吴氏听到邢氏的话语,脸上的笑意僵住,懊恼的瞪了自己身边的妈妈一眼,而后赔笑着目送邢氏一行走了。
邢氏上了马车,当下就有些着恼,“这吴氏什么意思,领着她那么大个儿子就往你身边凑。”说着自觉自己失言了,担心自己关心则乱,误了女儿的心智,急忙转头去打量贾琬春的神色。
贾琬春老神在在倚靠在车壁上,“娘亲何须在意,况我看应该不是她刻意弄鬼,只是张大人为官端正,声名远扬,有些事却看不开,那内宅着实……”
吴氏或许有自己的想法盘算是不假,但是她也不蠢,自不可能使出今日这种浮于表面的恶劣手段,难达目的不说,还将与之交好的她们得罪了。
只是张家的内宅着实混乱,瞧见张氏姐妹今日的相处就可窥见,不若外面传言的那般和谐,想来其余妾室子女,是有些不忿吴氏管家的。
只是这些终究不过是别人的家事,与她们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何干呢!
贾琬春淡定自若,“好在琮哥儿年纪尚小,张家的族学也是独立的院落,不会轻易被卷入内宅之争,待到他再大些,我便送他去书院进学。”
自此,琮哥儿进学之事算是解决了,每日由家人送去张家族学,傍晚又用马车接回家来,琮哥儿渐渐的适应起来,张家藏书颇多,他要是用心了,定会受益匪浅的。
贾琬春回到家中,正月的账簿已经呈了上来,接下来的两日她便亲自查看账簿,计划着过几日就去巡铺子,等天气暖和些了,便去田庄上看看。
屋里暖烘烘的,贾琬春在书案处看着账册,不时会提笔勾画记录。
正这时,焦妈妈进来了,言说老爷来信了,贾琬春高兴,急忙叫人将信件拿上来。
贾赦的这封信件较前两封而言,写得多了不少,将初到徽州任上经历的事,全都细数了一遍,末了安慰她们莫要忧心。
贾琬春心中稍慰,放松不少,显见贾赦已然初步处理好任上之事了。她穿戴好,就匆忙向着邢氏的后院去报信了。
这日,贾琬春一早便出门了,早上巡视了香满园、集雅轩,香满园一切照旧,集雅轩里舅舅给她的掌柜也已经上手,后续就要持续关注了。
正午时分,她便来到食味斋,此时仍旧客似云来,络绎不绝。一楼大厅热热闹闹,二楼三楼的雅间也座无虚席,其间也有不少官眷,一下车就被引到楼上。
贾琬春径直上了三楼僻静处,走进与墙壁相似的暗门后,来到了自己的隔间,没多会邓齐儿就匆忙赶来了,又是一番请罪,贾琬春只叫他去忙,吩咐婆子去提了些许菜肴。
菜品上来,她当即就去查看了烤鸭,色泽、味道皆是上佳,于吃味上,并未因着自己离开三年又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