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的下午,贾赦一行才浩浩荡荡的回来,贾琬春直奔到外门迎接,贾赦乃是坐着马车回来的,此时正被焦威扶着下来。
他虽如往常般对着自己和煦的笑着,可是贾琬春依旧觉察到他唇色苍白,面色疲倦憔悴。
“父亲,您哪里受伤了?可请了大夫?可要紧?”她忙不迭的追问着,她实在是不能失去贾赦的,除了贾赦与自己一样知晓内情,二人相依为命有着相同的目标,还因为贾赦对自己的宠溺,自己已经将他当做亲生父亲对待了。
贾赦由贾琏搀扶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小手,“无碍,皮外伤尔,已经包扎处理了,我儿莫要忧心。”
贾赦进到正房,府医为他换药,他伤在胸口伤得不轻,好在不在致命之处,只是免不得要好生休养数日了。
他直感叹如今年岁大了,邢氏自又是一番心疼抹泪不提,贾琬春忙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里间偷摸加了半盏灵泉。
贾赦精力不济还要过问这几日情况,贾琬春接过话头,只说一切如常,贾赦当即让贾琬春全权处置接下来的事宜,这才心安疲累的睡下了,贾琏也自回到东厢房歇息。
晚间,贾赦食过些许食物,“琏儿这几日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打发走了贾琏,她又转向邢夫人说道:“若薇,此番多依赖随行众人,你随邓好时家的去到琬儿的西厢的库房里,挑拣些布匹出来,等下让琬儿替我们出去赏人。”
邢氏虽有些不舍贾赦,但也想为其分忧,更为贾赦对她委派差事,逐渐信任她而欣慰。当下和邓妈妈下去了,贾琬春也早就打发了红枣等人。
屋中一室俱静,只余贾赦父女二人,贾琬春急忙开口询问,“父亲,此番可是十分凶险!究竟发生了何事?”
“唉!”贾赦长叹一声,“果真让我儿预料到了,多亏你没让人前去报官,不然为父如今只怕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了。”
也不待贾琬春再次催促,贾赦就赶紧开口说来,“那背主的狗奴才不过是个幌子,当日他躲藏出去,主要是欠了赌坊的巨债,难以归还,故此出去避风头,此次前来主要是趁机在庄上搜刮钱财,可是部分庄人早知晓我已然换掉了他,自不会傻乎乎的忍受。”
贾琬春追问:“所以他们就互殴起来!庄上可有人受伤了,那恶奴可是捉住了?此番必不要再将之放过了!”
“受伤之人不少,不过好在焦威和袁大生赶去得及时,没能闹出人命来,不然可就难以收场了,一不留心还会遭受弹劾。”
贾赦说完又愤怒的咬牙切齿起来,“只是那庄子已然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那恶奴当即被打个半死,如今一行人都已画押招供,不日就会扭送官府,且让他死在流放路上都算好的,不然到了矿上也会生不如死,呵!只恨不能将那背后的黑心人一并赶出贾家去,哼!”
贾琬春第一次见他说出这般狠厉的话来,可见贾赦气得狠了,又提点到,“还有爹爹别处的那些庄子,可是都被换人动了手脚了?如今我们大房式微,没法管理国公府的庶务,可是爹爹的私产,是曾祖母对您的慈爱怜惜之情,我们必是不敢辜负的。”
“这是自然,这红岭村太小,本就没法盈利是真,可是其余的三处庄子,哪个不是置办之时花销不菲的,这么些年,我也没见到账簿余钱,年节交账也未见到人影,也是我的失职,让这些人有空可钻。更甚于想要置我于死地。”
“爹爹,您要不歇歇吧!我们改日再聊。”贾赦说得气怒咳嗽,亦不敢用力扯到胸口,只尽力克制着,贾琬春忙为他拍抚顺气,也知晓贾赦要开始讲述那后面到来的歹人之事了。
她自是想立刻知晓,可也忧心他的身体,毕竟贾赦如今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在这古代也算是步入中老年了,若不是养尊处优,怎生能够保养如斯。
贾赦摇了摇头,缓缓顺过气来,伸手摸了摸贾琬春的头发,“琬儿莫要忧心,只是爹爹接下来讲述的事对我们来说,关乎重大,为父知晓你聪慧,可是也莫要害怕,或者常常忧思伤及身体,不管怎么说,也有父亲顶在前面呢!”
贾琬春激动得想要落泪,不住的点头,全然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贾赦还会安慰心忧自己,自己之前还有些抱怨他对自己有所隐瞒,不禁十分愧疚,握住他的手掌,“琬儿不急不怕,和爹爹永远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