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来算,他最后也是寿七十二而终的,由此倒推赵云应该出生于公元一五七年,但这又十分不合常理,毕竟这样的话,赵云比刘备还大四岁。 按照周毅猜测,赵云帮助公孙瓒的时候才二十岁出头,如今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去世的时候六十出头,这才算合理。 周毅特地派快马到真定打探,毕竟活生生一个人总不能消失了,一番搜查下,周毅果然找到了这位少年。 此人如今方才十三岁,家中田地百亩,身体修长健硕,但是毕竟年轻,周毅无意打扰,只留下一枚玉佩与些许盘缠,令赵云加冠后来寻。 “前方可是昔日涿县周毅?”道路旁,有两人高声呼喊。 周毅和沮授听到这个称谓都露出头来,周毅如今官至两千石,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直呼其名了。 待周毅视之,猛的站起身来,道:“你二人,莫不是昔日杜平,杜茸?” 两人见到果然是周毅,当即痛哭流涕,纷纷跪倒在地口呼兄长。 这两位便是昔日同周毅一起谋杀督邮之人,当时十一人丢失了三个,其二便是此二人。 周毅连忙将两人扶起,连忙问道:“当日事后,汝等为何不听我之言语到涿县集合?” 两人听罢,再次痛哭,说出了事情原委。 当时他们多人分散出逃,其余八人藏匿地皆被发现,他们三个得知自然也就跑的更远,心中也想着按照当初约定半年后相聚。 不过他们三个在涿县也无家庭,既没有后顾之忧,又没有路引,在金银花完之后很快便沦落为流民,南下后和冀州的流民混在一起。 离奇的事便发生了,在周毅第一次前往洛阳求学,同冀州刺史擒获广平郡守时,三个年轻人由于自幼习武身体健康、外加家境贫寒没有地方可以依靠,很自然的加入了招收弟子的张角门下,成了太平道的一员,周毅和三人几乎是在巨鹿擦肩而过。 待到三人在冀州安置好身家,命人回去打探消息时,却发现涿县县令已经换掉,有人说到了洛阳,有的人说到了庐江,阴差阳错下便失去联络。 直到周毅在幽州大胜,被封为郡守,这三人听到这位太守的名字年龄都同周毅一样,震惊之下才有了今日的事。 “兄长如今做了郡守,可还认得昔日的涿县兄弟吗?”两人叩首完毕,哭诉道。 周毅安慰两人:“你二人不知,加央罗平卢检杭寅已是司马,冯煜简翔已拜长吏,张飞上阵杀退了和连,这些人如今都同我在一起,牛占文接替周青成为我的亲卫,正在后方探听消息,片刻便到。” 两人听了,又是激动又是悲伤:“哥哥们都做了好大事,我二人当真是惭愧啊!” 周毅连忙安抚,两千石的身份和这两个平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沮授看了,内心的佩服油然而生。 “府君真有古贤之风也。” 这时的同乡关系是十分亲密的状态,更何况是幼时交过性命的玩伴,他乡遇故知也因此被后世成为人生四大喜事,待到牛占文归来,众人又是一阵欢喜不提。 期间周毅同两人交谈,得知三人中的匡猛如今已经是黄巾中的中层人物,周毅的消息也正是此人打听而来,故此让两人日夜等候确认。 事情的发展让周毅出乎意料,他万万没想到当日的几人能够给自己这么多的惊喜,要知道如今满打满算,离黄巾起义也就两年,潜伏在平静湖面下的波浪定然开始了涌动。 而两人过来,竟正是为了此事,周毅听罢,低声对两人耳语几句,两人点头,随后周毅继续在冀州前进,这两人也快马回去告诉匡猛,仅不到一天的功夫,三人又从巨鹿出发,单枪匹马的找到了周毅。 “兄长!” 久别相逢,匡猛连忙拜见。 周毅一看这架势,当下便严肃起来,挥退了众人,扶起匡猛并对着他说道:“可将事情详细道来。” 太平道按教派联结,张角的弟子遍布四方,但其实同弟子之间的关系更多是名义上的依附,这也是为何黄巾能遍布各地的一个原因。 太平道忠心于张角的,大多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而三人自是不是,他们对太平道谋划的事情不感兴趣,如今心中想的,其实是继续跟着周毅,既同昔日兄弟相聚,又能立下功业,岂不比跟太平道厮混好的多? 听到匡猛说到黄巾会造反时,周毅还是很惊讶的,他惊讶于张角的保密工作真的做的如此之差,以至于匡猛这样明显不是亲信的人也能够知晓到,这也难怪之后事情泄露败的如此突然。 本质上这也很难责怪这位大贤良师,毕竟他麾下之人,尽是些乞丐、流民等被政府害得家破人亡之人,你指望他们有什么国家的概念呢? 因此日常大平道早就有揭竿而起、推翻汉室、让大贤良师给自己做主这样的说法,因此这太平道的造反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其实根本不得而知。 这么些年来,虽然不少事情已经改变,但是太平道的规模还是同历史上的一般,不仅遍布全国,甚至跟朝中的宦官、在野的党人都有联系。 周毅根据匡猛的叙述,大致是能肯定黄巾还会按照轨迹反的,他现在大可以禀告皇帝,以此必定能够换取一个侯爵之位,但是他却不能。 后世评价,有说霍乱汉室者的根源是董卓、李傕郭汜、四世三公的袁家或者是类似州牧这样的制度,但黄巾起义不可避免的会是这场纷乱的开场白。 这场动乱中,很多人会死去,但这也是新时代开辟中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周毅要想完成心中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