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李春一个堂堂文武双料进士出身锦衣卫,使的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教唆悟空堂挟持了越容和林珑,想要以人易物。 进了分堂,林鳞游就揪住元炜的头发,像元炜用刀架住杨威一样拿刀架住了他。 悟空堂门人见状,纷纷挟兵刃围了上来,多数是木棒铜棍,也有几把刀。 “别激动。”元炜仰着脖子,对门人说,也对林鳞游说,“林百户,你也别冲动,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们,把人带上来。” 越容被推到了堂前,嘴还堵着,手也绑着,本来还一脸的无畏,见了林鳞游,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委屈,眼里也噙上了泪花。 “你怎么对我,他们就会怎么对她。”元炜笑着。 话音落,一个身材比张贲还要高大肥胖的门人果然听话地拿着刀,粗鲁地揪起越容头发,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林鳞游真想一刀将元炜抹了脖子,还有那个粗鲁的门人,但生怕这伙被教义洗了脑的脑残人士真的那么听话将越容脖子也给抹了,这种情况下,只能克制住脾气。 就算对面挟持的是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他也得克制住脾气,当然,如果是没什么交情的男人,他还真就将元炜脖子给抹了! 这算不算是男人对男人的歧视呢? 林鳞游默默放下了刀。 元炜抖抖手,松松腰,转身就给了林鳞游一记重拳,林鳞游脑袋一偏,下盘稳扎,没有倒下。 “锦衣卫!”元炜冷笑着啐了一口,看样子,平时没少受锦衣卫的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可供发泄的锦衣卫,是该把握机会好好发泄一下的。 门人也将刀从越容脖子上收回,只是仍提刀守在越容身旁,恶狠狠地盯住林鳞游看。 元炜踏入堂屋,拈过旁人递来已点燃的三支香,朝着泥猴拜了拜,这才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太师椅上,朝林鳞游挑衅似地勾了勾手。 林鳞游抹一把嘴角的血迹,走上前去。 “刀!”刚走两步,元炜就喝道,点点手指头:“放下。” 林鳞游将刀狠狠插在地上,走到阶前,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这种情况,从未遇到过,祸不及家人,这些人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真是卑鄙无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估计这些人没有家人!左右两侧悟空堂的人警惕地靠近几步,将他围住不再让他上前。 看来这元炜在悟空堂的地位还不小,应该,是此处的分堂主。 “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得还。”元炜看着林鳞游,难掩此时此刻心中的得意与兴奋。 “费这么大周章,又是嫁祸于我,又是挟持人质,老子拿你什么东西了?”林鳞游忍着气问。 “不是我。”元炜道,“你们的李春李千户,把东西还了人家,这女的,我就给你放了,多简单的事啊!” 那奏折,张贲早已交给皇上了,看来李春他们还蒙在鼓里,皇上并未找李春他们问话,更没有降旨处罚,或许,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又或者,目前皇上对于周新的死,还没有那么在意。 “还有一位姑娘呢?”林鳞游沉声问。 “放心,她被我们照顾得很好。”元炜笑道,挥挥手,越容身边的门人提起了刀,林鳞游心中一紧,却不想那门人只是割断了越容手上的绳子,掏出她口中的布团,又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推向了林鳞游。 越容踉跄着,扑进了林鳞游怀里。 元炜道:“我做主,先将这女人还了你,让你知道,咱们悟空堂,坦坦荡荡,是最为守信的!只要你把东西还了来,另一个女人,一定完璧归赵!” 元炜说他作主,这句话似乎是说,李春的意思,东西想要,人又不想给,拿了东西就灭口! “我怎么知道她好不好?我要先见见她!”林鳞游搂着越容,轻抚她因为紧张害怕而剧烈起伏的后背。 “林百户,你以为你还能跟我谈条件吗?”元炜道,“我把这女人还了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记住,明日,亥时,还在这儿,一手交货,一手交人。只准你一人来,别耍什么花招。” “走,先回家。”林鳞游一手搂住越容,一手抓住了插在地上的绣春刀,缓缓拔出,若不是小妹在他们手上,他高低转过身杀回去! 天已经黑了。 张贲和杨放两人的脸更黑! 他们带着人找遍了整个京城,正找得焦躁万分火冒三丈疲惫不堪,收到校尉传来的消息,说林鳞游带着越容已经回屋了,他俩又匆匆赶了回来。 “小妹呢?你们去哪里了?” “猫怎么回事?谁杀了我……我们的猫?!” 张贲大怒,冲着杨放:“小妹都不见了,你还问你什么猫?!” 杨放默默噤声。 “小妹落在悟空堂手里了。”林鳞游竟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想要奏折。” 张贲立刻就知道,是李春在背后指使搞鬼,欲要去找他,但李春一直躲在背后,出面的都是悟空堂的人,他指定不会认;想要带人搜救,又忌惮林珑在他们手上。 林鳞游道:“大哥,你写一封奏折,明日我就带着你写的去见他们。” 张贲道:“我?我不会……” 不是不会写字,是不会写繁体,还要写得那么漂亮,还好当时武官不会写字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张贲在大明待了这么久都不会写,何况是林鳞游了。 “那就随便找一封奏折来!” 这倒是能办到的,找个要好的文官随便写一封就是。张贲赶紧出去,对守候在外头的校尉们道:“从此刻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