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生在守道信的陪同下，来参观投石车的射击演练。 在装备生产制作的场地中央，高高地竖立着五个投石机，依次由低到高排列，矮者有两丈大小，高者有三丈大小。 每个投石车的投杆都是高高的笔直地耸立着，在投杆的前端有一个半圆形的凹槽。 在投杆之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可以拉动投杆向后运动，以此压下投杆，装填石球。 在投石车的尾端，固定着两块巨大的石头，约有千余斤重。 在投石车的中下部，有一个大腿粗细，长长的木杆穿过投石车的主杆，而后搭在两端的固定卡槽之中。 这就是投石车的旋轴。 在投石车的最下方，则是两个巨大的木轮，木轮连接的部位是车身。 如此，推动或是拉动投石车，投石车就可以前进或是后退，自由地行走。 在每个投石机的旁边，堆放着数个圆形的石球。 守道信看向云生，云生点了点头。 守道信取出一个红旗，左右摆了三下。 此时，一名投石车的负责人喝道：“拉绳！” 十名将士拉动绑在投杆之上的长绳。 长绳向后，即带动投石车上方的长臂向后向下运动，同时带动下方绑有巨石的短臂向前运动。 当长臂与短臂完全处于水平位置时，将士们找来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制卡销，而后将长臂固定。 另有一名将士抱来一个约西瓜般大小的石球，放于长臂的凹槽之中。 守道信见石块装填完毕，于是上下挥动红旗。 投石车的负责人大喊一声：“放！” 一名将士挥动大锤，将固定卡销打开，顿时投石车的短臂在巨石重力的作用下，向下运动，同时带动长臂向前运动。 长臂向前，带动凹槽内的石球向前抛出。 石球飞出，划过一个圆形的弧线，准确地将400步外的一个木头搭建的小型平台砸得粉碎，木屑四飞。 五个大小不一的投石车依次试射，最远地可达到600步左右。 云生看后，心中高兴不已，于是走上前去，问道：“你们在制作和射击过程中，可有什么心得体会和想法？” 那名负责射击的将士说道：“报告都统，我们主要有以下几点想法： 第一，我们觉得下方的负重石块越重，射击的距离越远。 第二，我们觉得抛臂越长，射击的距离越远。 第三，石球并非越重抛得越远，也并非越轻抛得越远，而且要与负重石块相匹配。 第四，短臂也不是越短越好，也并非越长越好。短臂过于短小，射程自然变短；短臂过长，虽然射程增大，但是车身高度也随之增高。 结合以上四点，我们认为第四辆投石车最为合适。” 这名负责人说完，或许他人还有些迷糊，但云生却是听得很明白。 从杠杆力矩的原理来说，投石车抛射的距离与阻力臂的长短和大小有关，也与动力臂的长短和大小有关，还与石球的质量有关。 关键是在减小车身，即缩短动力臂的情况下，怎样增大抛射的距离。 这是一个比例关系，从理论上计算也可以得出结果，但与实际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云生听后，非常高兴，说道：“你们说得很好，能得出这些结论，也符合我的预期，这说明你们经过了多次的实验。” 众将士听后，个个高兴地不得了，那名负责人立正身体，大声地说道：“多谢都统大人夸奖。” 云生又道：“不过，我认为还有两处可以改进的地方。” 云生走到支点圆轴跟前，说道：“首先，在这儿加注一些油脂，主臂活动会更加轻松一些。” 将士们听后，倒是明白，润滑的道理老兵们自然懂得。 云生又道：“其次，在以后的试射中，你们可以在短臂的下方划一些横线。 比如说，拉到这个位置，可以射击300步；拉动到这个位置，可以射击500步。 如此，在以后的射击训练和实战过程中，你们就可以依据距离的远近，拉动到合适的位置。” 众将士听后，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则一脸懵圈。 云生先让将士们将长臂拉平，放置一个石球，而后打掉木销，进行射击。 石球抛射而出，划过弧线，砸落地面。 云生让将士们量步，得出结论580步。 云生找来一个毛笔，在此处划了一条线，并标记580。 云生又将长臂稍微抬高，放置同样的石块，而后抛射，得出结论550步。 云生又在下方划了一条线，标记550。 云生依次让将士抬高长臂，分别得出500步、450步、400步、350步和300步，并依次划上短线，标明步数。 云生让将士们再次拉动绳索，压低到400步的标记处，而后放开绳索，大石抛出，果然是400步距离远。 云生道：“以后在制作时，你们分别在300步、350步、400步、450步、500步、550步和580处打孔插销，如此便能固定长臂，抛射到预定的距离。” 守道信和众将士看完，直看得两眼发直，视云生为神人神语。 其实大家并不知道，这就是简单的炮兵射击原理，只不过炮兵用密位计算角度，而云生则粗略地用黑笔划线标记。 云生看见大家吃惊地样子，微微地笑了笑。 云生来到一个石球前，将石球轻轻地拿起，而后就像张三丰打太极拳一样，用双手不停地旋转石球。 西瓜般大小的石球在云生的手中如同玩具一般，云生转动双手，石球紧跟着旋转。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石球石沫飞扬，缩小了整整一圈。 云生令人将投石车压低到400步的横线标记处，而后将石球放于其中。 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