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和月掷钊二人并未骑马,一路疾奔。两个时辰后,便已来到十万大山脚下。 云生抬头一看,虽然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但十万大山依旧苍绿。大山连绵起伏,沟深壑险。 二人沿着小路一直前行。小路蜿蜒曲折,道路狭窄,最窄处仅容一匹马通过。 又行走一个时辰,前方一条河流阻断去路,小路从此消失。 二人只见沟林静谧,空旷无人。云生拿出地图,细观太阳,确定方向,而后才沿着地图红线前行。 二人顺着小河逆流而上,只听两岸山峰猿啼虎啸,上空时有飞鸟掠过。 二人继续前行,转过一个山头,只见前方山坡上有一片铁木。树干笔直,直插云霄,枝叶繁茂,约有二三十丈之高。 这是一座山谷,两条河流汇聚于此,河床中遗留有不少的刀枪铠甲,成片成片的森森白骨遍布山谷。 地图上红线到此为止。 二人整理衣装,手持刀剑,小心翼翼,环顾四周。 此时山谷静寂无声,猿不啼,虎不啸,鸟不飞。 二人沿着左侧河流而上,只见前方有大片树木被砍伐的痕迹,露出成片成片的白色树心以及一圈一圈的树轮。 二人走到岸上,只见树木砍伐区域,到处都是森森白骨,铠甲刀枪。 云生拿起一把钢刀,只见刀刃处有一个豁口,似是被什么咬过一般,犹如一块吃剩了的面包一样扔在地上。 云生知道这是噬铁鼠所为。 二人巡查一遍,见到处刀枪铠甲破损,白骨也是缺口累累。 二人正欲返回,只听密林中一声长啸,啸声尖锐刺耳。 云生只听得密密麻麻、悉悉索索脚踏树叶的声音从林中传来。 随后密林中又是一声长啸,声音悠扬。 云生抬头,只见两侧山峰上树木摇晃,有白色物体迅速下坠。 “不好,快跑!” 云生和月掷钊二人拔腿便跑,身后密密麻麻的噬铁鼠丛林中窜出,二人快速跑到河中。 噬铁鼠此时已追至岸边,却不敢下水,呲牙裂嘴向二人嘶叫。 二人赶紧往谷口跑去。 此时只见数十只白色巨猿从林中荡下,立于河中,阻断了去路。双拳擂胸,对着二人吼叫,大嘴张开,四颗尖牙犹如四把短刃,在阳光下晶白闪光。 云生一拉月掷钊,向右侧山林跑去。 二人双腿一蹬,窜于一棵大树之上,借力使力,揉身而上,在林间荡来荡去。 白色巨猿见云生二人窜与林间,遂紧追其后,爬上大树,荡跃林间,紧追不舍。 云生二人见白色巨猿已快追上,又向山下荡去。 云生口念飞翔术,二人一阵急坠,跳于河中。 白色巨猿此时已追至身后十余步处,一个个也是接连跳于河中。 云生一把拉住月掷钊,使出飞翔术,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踏着河面急速奔跑。 月掷钊直觉身形悬空,两边风声呼呼。白色巨猿见云生急速离去,追赶不上,个个气得直擂胸膛,大叫不已。 白色巨猿是林间的王者,但是到了水中,却是速度大减,很快便被云生二人甩于身后。 二人直奔了约一柱香时间,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停下休息。 月掷钊惊魂未定,坐在岸边石头上大口喘气,问道:“总镇,您这是什么步法,速度如此之快?” 云生笑道:“戏水步法之水漂术。” 月掷钊道:“戏水步法倒是常见,不过这水漂术确实是一门神技。” 云生笑了笑,再未做解释。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军营。 次日,云生再次来到镇南王府,侍卫将云生领到书房。过了良久,镇南王这才缓缓而来。 镇南王见到云生,淡淡地问道:“你来府上又有何事?” 云生道:“属下昨日去了一趟十万大山,沿着地图找到了铁木位置。 但经属下仔细观察,尸体白骨仅有四五千之数,并不像是大战之场地。” 镇南王伸手道:“将地图拿来。” 云生连忙将地图递上,镇南王粗略一看,“这红点所标仅是铁木位置所在,并非大战之所。” 而后大声喊道:“传掌图监事。” 不一会儿,掌图监事到来,“拜见镇南王大人。” 镇南王将地图一扔,“这地图可是你给的?” 掌图监事打开地图一看,唯唯诺诺地道:“是属下所给。” 镇南王怒道:“为何不给全图?” 掌图监事道:“只因云生官职尚未正式命令,所以不敢给全图。” 镇南王大怒,“难道我镇南王说了不算?来人,拉下去斩了!” 掌图监事吓得连连磕头,“镇南王大人,我错了!大人,我知错了!” 这时从门口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掌图监事挟起,向门外拖去。 掌图监事吓得双腿发软,回头大喊道:“镇南王大人,我表叔乃是丞相府总管,看在我表叔的份上,求您饶了我吧。” 镇南王冷哼一声,却是不理。 云生心中一阵冷哼,“挟公济私不成,反误了尔等性命!” 云生道:“镇南王大人,属下父亲曾是龙虎关的一名伍长,乌思托江一战,为国捐躯,那年我才两岁多。 在我十六岁时,我和母亲还不知晓父亲的死讯,一直苦苦等待。后来我参军入伍,其实便是去为了打听父亲的下落。 后来过多方打听,最终才知晓是兵部左侍郎贪污了我父亲的体恤金,故而一直没有下发丧报。 此次兰芽古道一战,我旅伤亡将士14000余人,望镇南王大人能够派人将体恤金发放到位,莫要寒了众将士家人的心。” 镇南王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晓,我会派人逐户发放,你且放心。 如今金鹰王国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南侵。我已从南、西两线抽掉了10万精锐开赴莽江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