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王岩都统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锦衣少年拉着云生大步前行,两旁的兵士纷纷自觉让开。 云生和锦衣少年见大街上人已散去,随即转到一个胡同,连忙跑了起来。 左转,右转,再左转,一顿乱跑,直到无人跟踪,这才停了下来。 云生合拳拱手感谢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我云生必当以命相报!” 锦衣少年笑道:“我叫名珠,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不知云生兄下步如何打算?” 云生思念母亲,不知母亲现在何外,是否已经摆脱了京城四少的追赶,心中万分着急,于是道:“母亲不知下落,我准备现在回家。” 名珠见云生慌里慌张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云生兄不必着急,伯母已被高人救走,不会有事的。要不先回我家,躲避几日,再做打算。” 云生急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去找母亲。” 说完就像无头的苍蝇,转身走人。但是京城太大,云生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更不知回家的道路。 云生抬头望天,仔细寻找北极星,以确定方位。 但此时月明星稀,天空之上时有烟花窜天爆燃,北极星却是怎么也看不见。 名珠略作思考道:“也行,我陪你一起回家,只是你全身是血,不怕被路人看见?” 云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是血。 云生连忙脱下外衣,擦去脸上的血渍,二人这才小心翼翼而回。 为防止有人跟踪,二人绕了一个大圈,先向城北而去,而后再向城西赶去。 走到云生家门口,二人并没有开门,一个跃身,翻过院墙,来到院中。 家中黑漆漆一片,云生心想:“母亲还未回来?” 云生心中大急,刚要进门,屋门却被推开。 “云生,是你吗?”母亲从房间走出,轻声地问道。 云生一听,心中大喜,一下子扑到母亲怀中,跪在地上,“母亲,您没事吧?” 云生母亲连忙道:“没事,没事,赶紧进屋。” 这时云生母亲才发现院中还有一人。 三人进屋,云生母亲点上蜡烛。 蜡烛亮起,云生才发现房中椅子上还坐着一人,大吃一惊。 只见那人光头无发,身体壮硕,虎背熊腰,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头灰熊一般。 云生认得那人,正是在铁匠铺中见到的壮汉。云生对壮汉那天无理盯视母亲,心中极为愤慨。 “你怎得来到我家?”云生大声问道。 母亲大急,连忙道:“云生,这是刚才解救母亲之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云生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有些生气,扭过头去,遂不做声。 那壮汉也不说话,朝云生母亲看了一眼,大步走出房屋。 云生母亲赶紧出门,却发现那壮士已不见了踪影。 母亲回到屋中,见云生还气呼呼的,连忙看向锦衣少年。 刚才因为天黑的原因,没有认出,灯下仔细一看,这才认得是给他们讲《辛柳传》的锦衣少年。 云生母亲心中高兴,连连招呼请坐,端茶倒水。 “母亲,您怎得从那城隍庙回来,吓死我了!”云生走向母亲问道。 母亲不答,却说:“这位小哥是谁?还不快快介绍一下。” 云生道:“母亲,这是名珠,今晚幸亏有他帮忙,要不我就回不来了。” 云生母亲一听,连忙说:“这位小哥,谢谢你了。” 名珠折扇一合,连忙拱手道:“伯母见外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侠义之本色。” 云生忽道:“母亲,那壮士是谁?” 云生母亲一愣,说道:“我也不知道,算上这次,也是第二次见面。” 云生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怪怪的滋味,扭头说道:“以后不许与他来往。” 云生母亲顿时生气,道:“你这孩子,母亲何时与他来往过?” 名珠听罢,心中已经了了然。遂冷笑一声,打开折扇,起身道:“云生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生看也不看,道:“说。” 名珠道:“云生兄,请问今晚若没有那壮士相助,伯母可从那‘京城四恶’手中逃脱?” 云生不语。 名珠又道:“古人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壮士救得伯母性命,你却怒目相视,这不是以怨报德吗?” 云生不答,不过心中觉得也有道理。 遂转身向母亲道:“母亲,对不起。不过,我不喜欢那壮士。” 云生母亲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怕别人笑话。” 云生却道:“名珠乃我救命之人,不是外人,您就当他是您的孩子。” 名珠一听,顿时脸红,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三人心中有事,也无睡意,围着红烛盘膝而坐。 云生母亲说去厨房做些小菜,再卤点肉回来。 云生问名珠:“名珠兄,那‘京城四恶’却是何人?” 名珠道:“这‘京城四恶’自称‘京城四少’,老百姓们都唤他们为‘京城四恶’。为首之人便是当今丞相的小儿子,其余三人分别是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和工部侍郎的儿子。 他们在京城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鱼肉百姓。特别是一些美貌女子,只要被他们看上,几乎没有几个能逃脱了他们的魔掌。” 云生怒道:“那难道没人管吗?难道这大德盛世没有了王法?” 名珠叹息道:“这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每每有事,都请丞相定夺,权势倾天。 他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现在朝廷官员大半都是丞相的门人。 甚至就连那几位百万皇为了封妻荫子,也要看丞相的脸色,你说谁还管得了他们?” 云生狠狠地道:“这帮贪官污吏,简直比草原上的饿狼还凶残,更可恶!难道这世上就没人管得了他们?” 名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