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畔曾经有一对工匠夫妻,两人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丈夫别无所长,一味痴迷铸剑,妻子无怨无悔支持他,爱着他。
丈夫同样爱着妻子,愧疚不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只知铸剑,于是决定那便用剑扬名,令妻子自豪和荣耀。
很快丈夫练就高超的铸剑技术,其剑锋利无比,寒光逼人,削断无数名匠之作,干将之名传遍云梦泽。
但他是个不通世事,直来直去的家伙,自然招致了同行的嫉妒。
一场只为羞辱而计划的的阴谋让他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命运早已埋伏,静候入网的虫子。
干将莫邪的诞生源于这一场悲剧。
阴谋得逞,有魂之剑令他执念渐深,辗转疯魔,不知何时他忘了自己铸剑的初衷是为了妻子,在疯狂的道路上与她渐行渐远。
为一雪前耻,他从兀然而来的东皇太一那里知道了让剑活过来的秘法,内心天人交战时,病入膏肓的妻子突然纵身跳入剑炉成全于他。
身陨,剑成。
血肉融化太古精铁,绝无仅有的绝世神剑莫邪剑铸成!
最爱的妻子和剑,如今是一体了。
彼时的干将似哭似笑,紧抱着“莫邪”。
莫邪轻而易举的斩断巨阙剑,他证明了自己,超越了大师欧冶子,成为世上无可逾越的铸剑师。
可心中却空虚无比的,心在流泪,他失去了比虚荣更重要的东西,无法挽回。
这是阴谋!
看着那些人嘲讽的丑恶笑脸,干将反应过来,可一切都已经晚了,被看作一生之敌的大师欧冶子早已死去,这一切都是那些所谓“名匠”的阴谋。
疯狂,绝望,悔恨……他堕落成了恶鬼,只为剑而生,却依旧浑浑噩噩,徘徊在这个他与莫邪生活的地方,日复一日地铸剑,化为非人。
一分为二的生命,独一无二的魂灵的怪物。
干将莫邪已合为一体,共享着生命,灵魂彼此依偎。
爱让二人以这种形式相拥,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可他已堕入极端,对于任何闯入二人世界的人,干将莫邪都会毫不留情的驱逐。
而今天到来的凯因同样如此,只要是人都讨厌,欲斩之。
干将莫邪的进攻刁钻狠辣,剑每次与魔铠接触都会给他一个非常直观的感觉。
那就是——硬!
就如经历无数风吹雨打,凛冬日晒的顽石般坚硬。
可是他的剑更锋利。
干将莫邪赤目放光,丢掉刚铸的剑,拔出插在肩膀上的魔剑,魔剑深敛锋芒,沉默中带着森森寒气。
“嚓——!”
那干瘦的手臂有着丝毫不弱于凯因的蛮力,剑与魔铠摩擦星火四溅,发出刺耳的鸣叫,每一次的交擦都会让它越发锋利,那刃边如一丝线细长,隐隐寒光让人如芒在背。
数次的攻击都在铠甲上留下了“花边”,可见其剑锋利。
凯因十分惊讶,他心里很清楚魔铠的防御力之强大,可现在却出现道道深浅不一的剑痕,这武器的锻造技艺可以说举世无双。
凯因心中一凛,他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用魔铠进行最原始的近身战斗。
可干将莫邪怎么会让他如愿,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一直这样牵扯着凯因。
“喂,我并没有恶意,真的只是路过,就此停下对我们都好!”
凯因用魔铠拳头弹开干将莫邪,沉声道。
这是他的最后一次通告。
凯因能感觉到眼前这家伙一片混乱。
混乱,疯狂,喜悦,愤怒,幸福,憎恨,悲伤,爱……
如此多的情绪无序混杂于一体,必是有难忘复杂的经历造就。
之所以这样说,他想或许有交谈的余地,又或许是对眼前这可怜的家伙的怜悯。
可干将莫邪不闻不问,魔剑击打着凯因的魔铠,每次的磨擦都令他眼中的红光更甚。
他这是拿我当磨刀石……
疯子!
凯因看出了他的目的。
凯因眼中闪过凶光,双目凝神盯着干将莫邪的进攻。
干将莫邪感觉到眼前这人突然变得敏捷,将他的剑击一一躲过,同时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叮——
魔剑砍在了铠甲手臂上,就这样僵持着。
干将莫邪眼中闪过疑惑,刚才击中的质感与之前不同,其内部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空的……!”
看着充满空气的面部铠甲,干将莫邪惊醒。
凯因用魔铠替身迷惑干将莫耶,真身一步跨出,闪到其身后,攀上他高大的身躯,勒住他的脖子,向后一仰。
干将莫邪轰然倒下,他刚想迅速站起来,魔铠的爪子便向他脑袋按下。
轰——
尘烟四起,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呃啊……!”
干将感觉自己脑袋被巨力握住,仿佛四分五裂,自己真的会被捏碎!
“放开他……”
莫邪拉扯着魔铠,脸上满是忧伤,可一介无力的虚影又能奈何,不过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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