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连云栈道开,杜鹃啼血溅莓苔。 不如归去无人听,几个朝衣入蜀来。 负琴腰剑成三友,出蜀归吴历百城。 最是客途愁绝处,巫山庙下听猿声。 “大汉!吾大汉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孙策、袁术安敢如此!”刘备心中又痛又悲,既痛汉威严沦落扫地,竟被当做交易之物,又恨这袁术狼子野心! “唉,主公!”太史慈叹气道,“此事极为机密,是吾昔日在江东所埋眼线所为!而今天下大乱,主公当以天下为重任,整治益州,革新吏治,发展民生!待主公修兵数十万,可直取寿春,夺回印玺即可!” “主公,军师言之有理!只要主公发兵,吾愿随主公直击袁术!”法正大声道。 “主公,袁术与我相距甚远,当不为你我所虑!”贾诩轻声说道。 “唉,子义,继续!”刘备恢复心情,道。 “荆州自不必说。先说交州,自中平四年交州刺史朱符向各地收重税,引起反抗被杀之后,朝廷无力管辖,如今交州全为士家掌控,士燮自领交州刺史,其亲族多任交州要职,其弟士壹任合浦太守,二弟士䵋任九真太守、徐闻县县令,三弟士武任南海太守。 “再者便是关中和雍凉之地!如今是战火连连,互相攻击!吕布虽与王允共掌长安大权,但其兵败汉中,如今备受王允压制,如今虽称不上势同水火,但亦间隙横生,火并当为迟早之事!” “其次乃凉州马腾、韩遂,去岁率兵抵近长安,恰逢李傕、郭汜兵败,王允担忧二人来攻,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于扶风郿屋,以抵御李郭二人!” “最后乃并州事,其南部太原、上党二郡为张扬所据,乐平郡为黑山所劫掠,同时上党有数万白波贼为祸一方,与黑山贼相互呼应。其北部雁门、新兴二郡已为南匈奴占据,再北则是拓跋鲜卑!” “此为当今天下之势!”太史慈将各州诸多势力一一点出,对刘备躬身道:“主公,我益州若出,有四路!其一北上秦岭,夺取关中!其二西出祁山,夺取天水!其三东进江陵,夺取荆南!其四南下南中,夺取交州!然益州虽较为富庶,但亦不能支撑四路大战!主公,文和、孝直?” 太史慈话音一落,环眼看去,刘备、贾诩、法正三人正全神贯注盯着舆图,未曾回话,显然在深思,太史慈见状亦不打扰,返回案席,饮起茶来。 良久,三人回神,见太史慈悠然品茶,顿时失笑,接二连三返回案席。 “子义,文和,孝直,如何出蜀?”刘备思索半天,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太史慈所言四路,均可行,哪一路最优? “孝直,怎么看?”刘备首先问法正。 “主公,不若东出荆州,取荆南四郡?”法正尝试说出自己想法,“若我军东出荆州,以江陵为根基,步步为营,可迅速拿下荆南四郡,而后可沿长江而下,收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进而顺势收交州,如此天下近半在主公之手!届时主公,可待天时,携甲数十万北进中原,可一统天下,复我大汉江山!” “这……”刘备心中意动,法正之言,只要操作得当,不出数载便可一统长江沿岸,大汉半壁江山!正心动间,又看向太史慈和子义,发现二人正襟危坐,既不点头也不反对,怪哉。 “孝直,吾若东出,出大军几何,耗费钱粮几许,何时可完成?”自底层爬起的刘备,自然不会脑子发热,开始问起东出之策的战争成本。对,这就是太史慈之前说的战争成本问题,打仗首先打的是钱粮,也就是太史慈所说的经济。自己当初南下,正如太史慈所言,既然中原北地生存不下,索性抛开一切,另起炉灶。可是自己已坐拥益州,自然不能如在平原一般,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啊……”法正傻眼,一时难以回话。毕竟此时法正年纪过小,缺乏通盘考虑,心中只考虑到东出荆州似乎极有胜算,既已占据江陵,再如之前对蒯良所言那般三路齐攻荆州,荆州如何能抵挡? “文和,东出荆州如何?”刘备见法正一时愣住,便转向贾诩。 “主公,东出荆州乃下下之策,若东出,则主公将失一统天下之机!胜,不过偏安江南一隅,败,则永远固守益州,难以出川!”贾诩一言,直接惊住刘备和法正。 “为何?”刘备和法正同时道。 “取江南易,攻北方难!”贾诩一言道出原由,“且不论主公耗费多少钱粮、军力才能拿下荆州、江东两地就算主公不费吹飞之力拿下两地,依旧难以攻取中原北地!为何?盖因江南无马!” 贾诩继续说道:“另,需花费多少时日才能拿下两地?主公,恕诩直言,此番我大军能取益州,着实乃子义多年谋划之功!子义眼光之准,择机之稳,奇计叠出,实乃天下罕见! 试想一番!长安之战,若慢上半月,天子早已被李郭二人所制,主公焉有皇叔和车骑之名?焉有征讨益州之权? 试想一番!汉中之战,正是张鲁取汉中不到半载之时,倘若再晚一年半载,待张鲁根基稳定,届时若突袭汉中,则宛如登天,正如吕布攻我汉中一般,最终狼狈而退。 试想一番!攻取益州,正是刘焉大杀益州豪族、人心浮动、身患重疾、后继无人之时,倘若再晚一年半载,刘焉大杀四方、为其子嗣铺路,顺利接掌大权之后,主公还能如此轻易攻取益州么? “这……”法正听后,瞬间失色,眼角抽搐,心中已经明白贾诩之意。刘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