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柯问出这种问题，他并不吃惊，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吴绛的声音在余柯耳边响起:“你知道你们这类的人被称为什么吗？”

听到这个回答，余柯皱起眉头，而后缓缓摇头。

他对自己的种种情况，了解的太少太少。

“牺牲者，寓意注定牺牲的人。”

话语落下，大堂内就是一阵沉默。

坐在客家座椅上的余柯顿时就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干，喉咙里的水分也和凭空蒸发一样。

好一会，他声音沙哑的开口：“为什么？”

吴绛看着余柯的表情，眼底的怜悯愈发深厚，听到对方的提问，回道：“你们这类人的产生完全是随机，只要有预兆，生命基本上可以宣告倒计时，短则数日，长则数月，在我这里的牺牲者，活着见到最长时间的，大概只有三个月。”

最长三个月，短则数日。

活的时间差距太大。

余柯脑海中闪过想法，接着很快抓住吴绛话语中的重点。

“最长能活三个月？”

吴绛看着望向自己的年轻人，摇头回答：“不，准确的说，和我接触的，最长的活动时间只有三个月，没人知道他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这番话更加剧了余柯心里的阴影。

什么叫活动时间？

余柯不觉得没来的人是离开了。

“短的只能活数日。”余柯停顿一会，调整一下坐姿。

将佛珠又向手腕上推了推，一脸认真之色的看着吴绛：“那他们为什么日子差距那么大。”

“问的好，这就是问题所在，那个活动时间最长的，可没少往我这里买老物件。”

吴绛抖了下衣服，将褶皱的上衣顺了下。

“那吴叔，怎么知道我是这类人，您也是？”

余柯试探的问出，他也很好奇对方的身份，这或许就能解开他身上的神秘。

听到明显的探寻之意。吴绛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余柯的问题。

“我肯定不是你们一类人，但是这个地方，很不一般，你应该明白我说什么。”

吴绛神色如常的继续道：“至于为什么知道你是这类人，是猜的，V区，只有快死的人才会来寻个活头。”

“好了，时间到了，年轻人下回再来吧。”

不等余柯继续将心中的问题全部问出，吴绛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眼睛也微微眯起。

看着眼前的情况，余柯也知道自己问不出别的，只能作罢。

好在来这边有些收获，够他苟活一阵。

说了声告辞过后，余柯离开这处大院。

...

...

滴答，滴答。

水滴从伞尖上滴落，落到地上，落地后的水珠碎成无数颗小水珠。

打着雨伞的吴绛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看着已经下起雨的天空。

阴雾似乎是散了一些，蓝色的天幕也被掀开一角。

他得再想想别的办法自救，除开大院这边的渠道，还得积极接触别的圈子。

陷入思考的眸子有些发散，路边的行人依旧走走停停，他走到一家便利店外，默默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