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的手段?」
秦淮想到这个世界落后的通讯方式,脑袋顿时大了一圈。
「他是乡野遗贤,超然物外,巴不得别人不去搅扰他,哪会留下什麽能让别人轻易找到他的手段?」
陈典英摆了摆手,从袖口抽出一张字条放到秦淮面前。
「小武他们走了约莫已有二十日,你现在动身去巴蜀这几个地方查探一番,说不定还来得及。」
「谢前辈。」
秦淮接过字条一看,达州丶巴山丶秦岭.几个地点大致可呈一条弧线在地图上串联。
「巴蜀之地三教九流混杂,以你现如今的业艺,并无需怎麽担心。只是百年前有无数白莲旧党散入巴山老林之间,混居之间出了不少奇异人物,他们的手段多有古怪,你要是与其起了争执,还是小心些为上。」
陈典英望了眼插在敖灵腰间的双枪,话头一转:「如今南方各省战事四起,你携此美眷,易遭不测,哪怕有洋枪拳脚之利,也得小心暗算。」
「前辈教诲,秦淮铭记于心。」
秦淮点点头,接过敖灵递来的一沓符籙,转交给了陈典英。
「前辈保重,秦淮还要去寻亲友,就此别过!」
话音落罢,秦淮便收起一应书信字条,领着敖灵往青樵山村外走去。
「淮郎,我们即刻动身?」
敖灵看着从张猛手里接过摩托的秦淮,自然的跨上后座轻声问道。
「嗯,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趟佛山金楼找找武叔有没有留下别的口信。」
秦淮拧转把手,尾火大亮,这辆从【流光梦】果实抢来的复古摩托化作一道流影,在坑坑洼洼的山路和官道之间向佛山疾驰而去!
——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自然避不开刀光剑影。
在义和拳乱如火如荼的南方,佛山作为清廷严防死守的重镇之一,却似乎没怎麽受战事的影响。
只是一向极少下雪的南粤,最近却十分突兀的下了场大雪。很快,随着日头出来,这场大雪便化作了一场湿冷阴雨,寒意直往人骨子里钻,逼得家家户户关门闭窗,生火取暖。
外面的雨幕湿冷连绵,独映出一座暖意融熔丶灯火通明的楼子。
如火灯色映衬着金碧辉煌的堂子,仿佛雨中落着一座金山。
可不就是金山麽。
若这金楼只是一座小小的玩场,那它可比不上广州陈塘的留殇,但这座楼子既然能在国内外留下鼎鼎大名,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其中关键就在那力压鬼佬一头的消炎药上。
如今在这楼子外,有人藏身雨中,虎视眈眈的望着这座暂时没了守山虎的灿灿金山。
乱世当头,南北方皆是动荡不休,有血性丶有志向的尚能参加义和团和清廷拼上一拼丶搏上一搏,惜身的丶骑墙的,便只有去几处大城市避难,或往上海,或至港岛,都是发财的好去处。
佛山虽然没有那麽多说道,但毕竟偏安一隅,商业经济发达,很是富庶,也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更何况这几年来金楼的分号开遍了神州南北的大城市,但凡在江湖上混的三教九流,哪个不知道金楼售卖的秘药包治百病,能救人水火?
多方因素重迭之下,就有人了起了歹心,想向金楼借点银子花花。
这不,最近佛山来了几个滇南人,三天不到,就放出话来要加价买金楼里所有的消炎药,想让金楼的大老板亲自出来谈生意,
面对这麽一笔大生意,若是买家要见别的什麽人,金楼管事的绝无二话,立刻好酒好菜招待,直到生意谈成。
可最近这个时间点却是十分的不凑巧,大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半点不能指望;二东家也离了佛山,有要紧事得办;广府武会大都忙着起义,不适合抛头露面一来二去,反正秘药不愁卖的金楼便想推了这桩生意。
但话刚一放出来,那几个滇南人便没了消息,连个回话都没有,颇为古怪。
金楼众人起初只当他们是没打招呼就离开了佛山,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少有人把事事往最坏的地方想。可过了没几天,金楼的夥计便陆续有失踪不见得怪事,隔日便能在城外小河里找到尸首,闹得金楼上下人心惶惶。夥计无故横死后,管事的这才发现不对,连忙找来武会追查根由,并将金楼护了起来。
阴雨连绵,五个头戴斗笠的矮壮汉子将全身笼罩在蓑衣之下,瞧着像是渔夫,模样落拓,但一个个气势诡谲,眼冒冷光,周身充斥着一股腥甜味道,就像是从什麽阴暗角落里冒出来的毒虫。
「老大,兄弟们反覆确认过了,那个北佬宗师最近不在,这里面顶多有三两个四练,绝对扛不住小宝贝们的毒!」
「动手!」
被称作老大的人从腰间解下蝎尾鞭,气势汹汹的朝灯火通明的金楼摸去。
这年头,想在江湖上出人头地,只能靠自己的一双拳头,乾脆爽利,凭实力说话,胜负输赢,一横一竖,输的躺下,站着的说话。
对于他们常在刀口舔血的滇南五圣来说,这种杀人抢劫的勾当倒是早已习惯,八个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赢了,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