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将露(2 / 3)

让谢星照不舒坦,她热点就热点吧,反正她心里畅快了。小郡主又愉悦起来,手中又摸了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

好在马车脚力足,不过多久就到了大理寺。

下了马车,寒凉之气扑面而来,方才在车上的那点热意登时被寒意灭了个彻底。她突然开始庆幸方才谢星照把他的大氅给了她。

他的大氅总是做得很是厚实,用的都是最保暖的皮料,但他分明一点儿也不怕冷,到了冬天身子还和火炉一般,他也很少披着,大多数都是让侍从拿着。

她总觉得他真是太浪费尚衣局的人力了,这么厚文的氅衣都是绣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本着不浪费的精神,再加上一点报复的心思,冬日时她偶而会抢过他的氅衣,次数多了,他好似也习以为常了。

大理寺的人见太子带着太子妃来了,连忙进去通报。

祝云时跟着谢星照往里头走,正巧碰上了沈凌江带人来迎。她方看了一眼认出来人,下一刻眼前一暗,立刻被遮了严严实实。祝云时看着谢星照硬挺宽阔的肩背愣住了。"你干嘛呀?你挡着我了。"

谢星照却和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身形一分都未挪动。祝云时对他这突兀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脑中转了几回都没想明白他为何如此。

她视野被谢星照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能听到声音。只听沈凌江声色清凌:"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娘娘。"

谢星照声音低沉:“免礼,带路。”

沈凌江应了一声。

眼前厚实的背终于动了,祝云时瞪了他的背一眼,恨不得把他灼穿。

她正打算抬脚跟上,腕间突然一烫。

她低头望去——谢星照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细腕易如反掌地扣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染上恼怒。

进了大理寺,谢星照就“入乡随俗”地把她当犯人对待了吗!

谢星照压住她挣扎的动作,黑眸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薄唇微抿透露出几分不悦。

"怕你丢了。"

他轻描淡写道。

祝云时瞠目结舌。她都成婚了,在大理寺里走个路如何会丢?合着他不是把她当犯人,而是将她当作三岁幼童。

她不悦地甩了甩腕子,却被他扣得更紧,紧得她都有些疼了。

此处毕竟是规矩森严的大理寺,前方由沈凌江和其他几个官员带路,偶尔还有些行色匆匆的官员,她不欲在此处和谢星照闹起来。那未免也太不好看了。

几个刚经过的官员见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忍不住低语起来。"太子殿下怎么带太子妃来大理寺了?""瞎,你忘了。上个月谋害太子妃的凶手不就关在大牢里吗?"

“殿下不是一直没处置那小娘子吗,我还以为他早就将此事忘了。”"怪不得你一直未成亲。殿下没处置,不就是等着太子妃来发落吗?"

“难怪——可是他们不是说是太子妃对太子殿下一往情深吗?怎么如今—看,倒像是殿下更喜欢太子妃多些。”"可不是吗?之前我就想说了。你看太子妃身上披着的氅衣都垂地了,分明是殿下的。""不过太子妃被太子殿下牵着,怎么感觉有几分不情愿啊?"“新婚夫妻难免闹些小别扭。诶,别看了,不是要去顺义坊查案吗?”

祝云时挣扎了一路未果,只得被牵着进了地牢。地牢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甫一踏入便觉寒潮之气涌来。

她一只手被牵着,另一只手动作不太敏锐地将氅衣拉紧了一些。

"二位殿下,高娘子就在最里头那间。"沈凌江禀道。

“行,你先下去吧。”

沈凌江行了一礼,便要带人去门外守着。

在经过祝云时身边时,祝云时忍不住问了一句:“沈少卿,到了年尾,想必大理寺公务更加繁忙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未作文章了?

沈凌江脚步一顿,下意识看了眼谢星照。那人不悦地扫来一道凌厉压迫的视线。沈凌江会意,"忙。"

祝云时不明身旁那人复杂的小心思,闻言轻轻“哦”了一声,体谅道:“既如此,沈少卿还是以公事为重。不过也千万别将文章抛之一旁。”她还等着看呢。

沈凌江面上浮起一分茫然,又和谢星照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对方眼里也看到了一丝困惑。在谢星照催促的眼神威逼下,他随意应了声便带人出去了。

祝云时看着他远走的步伐,了然地想,看来寄春君当真挺忙的,也难怪这些日子都没什么动静了。眼前一黑,突然覆上几分温热。

祝云时已是被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困惑极了,连忙用手去扒开他的手。这次他并未用劲,她轻轻一扯便扯开了。

“你做什么……”

祝云时眼前刚恢复明亮,话还没说完全,就见身旁那人迅速地转了身自顾自地往里头走去,背影看上去散发着几分冷硬。他怎么还生上气了?

她懒得细想谢星照突如其来的怒意,只加快了脚步跟上。穿过几间牢房,她便见到了被关在最里头的高湘悦。高湘悦穿着囚服,头发随意披散着,完全失了平日里高门贵女的金贵模样。

牢房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祝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