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喝完驼蹄羹,命人取来武器,准备先练习练习。 自穿越过来,刘诞一门心思都是算计策略,原刘诞的勇武,他还没去适应过。 徐之瑶将长剑递给刘诞,道:“殿下怎会突然想起演武?” 刘诞抚摸着长剑,感受到剑上传来的冷冽,激起了儿时“登台号令威严,跃马勇冠三军”的梦想,道:“当年祖逖将军闻鸡起舞,有志报国,一生北伐,可惜……如今南北一统之业也未成,我又怎敢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刘诞之前读史时,每每读到祖逖,都忍不住扼腕叹息。 徐之瑶道:“殿下有此大志,我敬佩之至。” 刘诞摇头道:“但是我持此剑,却不能先斩敌将。” 徐之瑶冰雪聪明,听到刘诞这话,结合刘义隆的深夜召见,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追问,只是道:“无论敌将与否,我深信殿下剑下无冤魂。” 刘诞闻言,心中慨然。 徐之瑶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虽然别人听起来有些无脑,但对刘诞来说,却是感人至深。 与徐之瑶闲话两句,刘诞开始练武,适应原主的武力。 原主刘诞,十一岁便已封王,前前后后,出守重镇、镇压叛乱、平五水蛮、更是参与了北伐大战,可谓身经百战,因此可降烈马,能挽雕弓,武力虽然比不上薛安都这些顶尖猛人,但与二流武将相比也可不落下风。 徐之瑶坐在一旁看着,看了半晌,徐之瑶道:“殿下勇武非凡,我想与殿下一同剑舞。” 徐之瑶之前与刘诞相处事事小心,现在能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内心距离与刘诞近了不少。 刘诞闻言诧异,道:“夫人也习武?” 徐之瑶笑道:“弓马娴熟自是不能,但我从小喜好骑马狩猎,因此略会一些。” 刘诞道:“东海徐氏,名不虚传,夫人既然有此本领,那我们夫妻便一起。” “遵命。” 徐之瑶高兴的去取来长剑,与刘诞一同演武。 …… 深夜,刘诞按照昨夜和袁淑的约定,秘密相见。 袁淑按实禀报道:“殿下,太子今日大摆筵席,宴请东宫兵将。” 刘诞知太子这是先笼络人心,太子兵变在即,但他不做此说,而是道:“一面是父皇,一面是兄长,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随王殿下仁孝忠义。”袁淑先是由衷赞叹一句,才道:“臣当如何行事?” 刘诞想了想,道:“太子既然兵变在即,袁公可尽听命于他。但太子对心腹之人必会暗中留意,为防万一,我们不可频繁相见。” 袁淑道:“那臣如何把消息传递给殿下?臣差遣心腹之人替之?” “不可,此事机密,不能委于他人。”刘诞摇头,思索片刻,道:“我有一个法子,我与袁公可信件来往,信件内容,可用密语,如此送信之人,必不知其中内容。另外,我也会派人暗中监视东宫动向。” 南北朝时期,虽有谍报,探子,但是情报行业未成系统、并不发达。 袁淑听了,讶异道:“如此甚好!” 刘诞点头,当下与袁淑定下密语。 与袁淑对完密语后,刘诞即刻进宫,将此事报知刘义隆。 刘义隆听到这个消息,最后的幻想破灭,面色惨白,叹息道:“父子相杀,实非朕所愿。” 刘诞促使刘劭兵变的时间提前,让刘劭兵变的日期变为未知数,如今只有一点刘诞可以确定,那就是刘劭闯宫最适合的时间是晚上。 刘诞昨夜便将自己这个推测说出来,徐湛之他们也同意刘诞的推测,便选择这几日夜宿官署,随时防变。 所以此时,徐湛之,王僧绰,江湛都在殿中。 王僧绰听到刘义隆的话,道:“陛下,当务之急,应是排兵布阵,以便应敌。” 刘义隆道:“王卿所言甚是,几位卿可有主意?” 王僧绰道:“整体方略先前已定,密令南平王驻军建康城外的旨意已传了出去,只恐太子兵变突然,让臣等无瑕告知南平王里应外合。” 徐湛之趁机谏言道:“袁淑密报直呈随王,陛下可将调南平王兵符交于随王,随王若得密报,可即刻差人调南平王截断太子退路。” 徐湛之此言,是将整個建康的安危全部系于刘诞之手。 刘义隆略微犹豫,道:“照准。” 说完,示意王僧绰将兵符交给刘诞。 刘诞知兵符之重,接过后,道:“儿臣暂领几日,待事定之后,即刻奉还。” 刘义隆道:“朕既委重任于你,必不相疑。” 刘诞道:“儿臣谢父皇信任。” 至此,两边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大战到来。 …… 元嘉二十九年十一月十四日。 夜,一更时分。 刘劭命斋帅张超之集结亲信士兵五千余人,再命人前去召来前太子中庶子萧斌、太子左卫率袁淑、太子中舍人殷仲素、太子积驽将军王正见。 到二更时分,众人齐聚。 刘劭对众人道:“父皇听信谗言,将废我太子之位,我自认无错,不能平白无故受此大难,明日五更,我欲行大事,望诸位鼎力相助。” 中庶子萧斌大吃一惊,道:“太子殿下,此事自古未有,望殿下三思。” 刘劭闻言面色大变,怒视萧斌。 张超之即刻举起手中长刀,左右兵士也同上,一起围住萧斌,就要动手。 刘劭抬手制止张超之和左右兵士,对萧斌道:“父皇听信谗言,执意北伐,致使大败,民生困苦,我举大事,亦是为天下百姓扫奸除恶,澄清寰宇,届时,诸位皆有大功,可尽享荣华富贵。” 萧斌惊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