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开!”已被抓着后衣领的佩切涅格人转身就是一摆手,王德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打飞。 王德等部将与左千山相处甚久,就像白纸一样,沾染左千山刻意营造出来的乖张气质。 主将无所畏惧,其部将多骁勇、重声名而轻生死。 有人说左千山刻意表现出来跟个莽夫一样,一点没脑子,不稳重。 其实这都是刻意的,战略依照人的意志而谋定。部下寡言沉默,中正平和,则需要带着他们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放纵。 部下骄狂,则需要严厉、收住骄纵之心。 这一张一弛、一放一收,就是拿捏下属,并将这个团体,搓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手段。 王德四将战功最盛,爬的最快,傲气最深。 此时看着佩切涅格人靠近自己,他这才抬起头。眼前的草原汉子比他175高了5公分,他仰起头,而对方颐指气使的低头顶在他的面前。 眼看额头都快要顶在一块了,王德跳起来就是一巴掌! 啪! “给我打!” “打!” “动手!弄死这些赛里斯人!” “啊——!”“砰!” 房子内一片杂乱的声音,两个男人扭打在一块,连门撞倒,一起摔在了大街上。 “住手!” “让开!都让开!” “可汗来了!” 咚咚、咚咚、马蹄声在大街上响起。 “没事。”一名汉军,将男主人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往二楼卧室送去。 那男主人一跳一跳,显然是一条腿断了。 楼下地上躺着三個马扎尔(佩切涅格)人。 桌子上的袋子,装着的马扎尔人搜刮的钱财。 汉军什长抓着桌子上的钱币,哗啦啦拿起,哗啦啦落下。 咚咚、咚咚,门外马蹄声吸引了他们。 汉军什长立刻丢下钱,站起身来,侧耳倾听。 “什长?!” “嘘!” 二楼,那名汉军士兵将男主人,给女主人递过去,自己则快速跑到窗户处:“糟了!” 他随即下楼,和什长汇合:“佩切涅格轻骑兵到了!” “走!” 踏踏踏、踏踏踏。 一行士兵窜出屋子,在街头汇合。 屋内的男女主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街道被赛里斯战团和马扎尔佣兵占据,双方各占一半,对峙着,中间则有些混乱。 踏踏、踏踏、踏踏、战马崩腾,一个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的骑士快速冲来,枪柄打在弩手军士的背上,将其击飞。 那被弩手军士殴打的马扎尔人,才得以逃脱,赶紧跑回己方。 见敌军冲来,弩手军士们排成列阵,举着大弩对准敌方,悬而未发,只因军令未至。 那骑士迅速溜回去。 少倾,一个巨汉推开弩手军士的人墙,走在了最前面:“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驾!”亦八斡可汗策马上前,两人在最中间的空地,相距只有2米:“都是蛮夷,你装什么呢?这片街区,我不要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谁蛮夷呢?!”章牵大吼一声。 “诶!”左千山微微侧头,呵斥:“人说我们是蛮夷,我们就是蛮夷?那我说是牛马,我是不是还得赶紧给自己套上缰绳?” 说完他又看向亦八斡:“事儿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干出来的,你袭击我的部队,伤亡率94%,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跟我一笔勾销?” “你别不识抬举!”亦八斡黑着脸:“彼时各为其主,战场刀剑相会,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打,我奉陪!但我想伱没这个空了。” “你什么意思?”左千山微微察觉到了不妙。 “哈哈哈哈!”亦八斡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这片街区,他丝毫没有灰溜溜的败犬模样,反而兴致颇高。 也不知道是暗地里鼓捣了什么。 “报!” 人墙散开一条缝,哗啦,士兵的甲页碰撞发响。 一名令兵跪在左千山面前:“指挥使!右军被突厥人袭击,校尉赵有生中箭,退守第十区边界!” “突厥人?”左千山迟迟未发军令,敏锐的政治嗅觉使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指挥使!请下令反攻吧!”“是啊指挥使大人!”“请下令吧!” 还没等左千山思考,又有一名拜占庭骑士,手持军旗来到左千山面前:“阿莱克修斯将军,着尼西亚总督、希乌纳斯将军即刻前往圣宫前大竞技场附近!” 左千山:“...” “希乌纳斯将军!还请尽快!”那骑士催促道。 一旁的下属也在提醒:“指挥使大人,后军还...” “都给我闭嘴!章牵!” “末将在!” “我问你,我三军可有曾与突厥人发生过冲突?” 章牵抱拳:“回指挥使,我军令行禁止,绝无节外生枝。” “那就怪了...”左千山冥思苦想,试图跳出思维局限。 “我不明白,大人,您到底在犹豫什么。”章牵将骑枪杵在地上,近前问道:“突厥人向来唯利是图,做什么都不稀奇,咱杀回去不就是了,这罗马人的命令,总不见得比咱们兄弟的命精贵。” “是啊!”左千山猛地回头盯着章牵,看着他心里发毛:“你说得对,唯利是图,可他们在我这里能有什么利呢?” “呃...可能是...呃..” “嗯?”左千山逼问。 “末...末将不知!”章牵抱拳低头。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全社会体制的总和,我们又怎么会和他们起冲突?有人买我的命?”左千山摇了摇头:“不对,利用我,远比杀死我来的更简单,更轻松。而且他们骑兵、甲胄齐全,若是
21·希腊无战事(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