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礼待莫正中,现在时候还早,让这班乱臣贼子再咬些时日,待明年太子冠礼后再行抉择。” “喏。” 滕祥走后,嘉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嘉靖想要好好挖苦一下朱载壡的“宁师”办事不力时。 不远处的屏风后,朱载壡有些迷茫的声音也在殿中响起。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在意识到嘉靖的真实意图之后,朱载壡心中的所有拼图终于被彻底捋顺。 朱载壡失魂落魄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失望的看着嘉靖。 “父皇征安南亦是在为开海做准备吧?” 嘉靖默然。 “所以壬寅年真正的大事从来都不是宫变,而是壬寅年正月安南都统使莫登庸献上的安南民册、地图、降表。” 嘉靖二十年,黔国公沐朝弼、兵部尚书毛伯温征广西、云南狼兵十二万五千人,三路兵发安南。 至此,可以阻挠废海禁的便只剩下了朝堂上的那句“空荡荡”的祖训,只需要一次廷议,甚至连廷议都不需要。 可能是大明安南都统使莫登庸的某次奏本,就会把那层窗户纸彻底捅破。 这是朱载壡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爹嘉靖这幅模样,也是朱载壡第一次对嘉靖如此失望。 “可父皇难道就不能自己说出那句废祖训,锐新法的话吗?!” “定要去做那个杀得东南十室九空的昏君吗?!”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朱载壡,他的父皇是一个古来罕见的明君、圣君。 直到今天,朱载壡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父皇背后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