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看看,究竟是君父是不是最后将人犯下发刑部处置!” “你视本官若仇寇,殊不知,本官是在救你的性命!” 詹瀚的话已经说的相当露骨了。 之所以詹瀚敢出来接这淌浑水,詹瀚就知道,这件事压根就不可能闹大,自己只是出来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不料宁玦却一点不领情,依旧漠然道:“詹部堂厚恩,宁某受之不起!” “宁玦,你当真不怕死吗?!” 詹瀚最后发出了一声质问,当詹瀚说出这句话时,已经不再是恫吓,反而更像是游说。 “没有天下百姓,我早就死了!” “他们这等离间亲亲,最后受难的,何尝不是天下百姓?放任幕后之人敲剥天下人之骨髓,我又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玦生而无父,食百家衣食方有今日,天下百姓犹如玦之再生父母。” “尔等欲敲剥我父我母,我岂能容你!” 这些句话并不是宁玦说的,而是宁玦体内另一个灵魂所说。 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幼孤苦,一路何等的辛酸方能有今日,只有他自己知道,宁玦只能确定,那个灵魂本身是想有一番作为报答天下百姓的。 只可惜官场旧制,非庶吉士不得入阁,这才有了后来的自暴自弃。 既然都是要死,不如死出些意义。 放心,我会尽力的。 宁玦在心中轻声安抚了一下体内的那个灵魂。 但是宁玦自己知道,自己面临的将会是怎样恐怖的敌人。 此时的大明,早已不是开国之初的大明。 所有可能变大的蛋糕,都已然被做到了极致。 整个士大夫集团,也早已拧成了一股绳。 多智若嘉靖,对士大夫最大的压倒性胜利也不过是一个大礼议。 那个所谓的大礼议,本质上还是一个不牵扯任何人直接利益的政治标志。 而宁玦现在手中握着的,才是那条恶龙真正的逆鳞! 在宁玦面前的是一台巨大的风车,单凭宁玦一个人是决计不可能撼动的。 宁玦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撞向这台风车,竭尽可能的泛起更大的涟漪。 不远处被张溶拉住的朱希忠也是怔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是勋戚,朱希忠不明白,宁决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官不做。 却偏偏要做这些看起来好似自寻死路的事情。 冒着断送前程,身死家破的风险,只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到不知具体是谁的所谓“天下人”。 蠢,太蠢了! 只是不知为何朱希忠却偏偏能被这件“蠢事”所触动。 直到天边泛起肚白,第一声鸡叫刺破京师的长空。 坐在刑部衙门外石阶上的宁玦忽的睁开早已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待宁玦开口,站在侧旁思索了半宿的朱希忠便坚定的说道。 “某陪宁贤弟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