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史慈当即意识到前面有了突发情况。
然后他一摆手,制止了关兴那初上阵喋喋不休的兴奋,示意侧耳听。
渐渐的,那金锣声越来越大,后面的嘶喊声也越来越清晰。
只听:
“王上有令,突骑倍行,急速赶往卢龙塞。”
太史慈闻言大喜,又看到那关兴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骂道:
“呆子,那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
大约半个时辰前,在距离太史慈后方二十里的道边,一支庞大的突骑正在这里休息。
那众骑中高举的“替天行道”大旗,无不说明昔日的冲天大将军,今日的太武王张冲就驻节其中。
实际上也是没错,就在一处背风的小丘后,一杏黄天幕下,张冲就和何夔、沮授、荀攸、田丰四人呆在这里。
因为多日的行军奔波,文士出身的何夔、荀攸、田丰都有点清瘦,反倒是文武皆长的沮授,在马背上更是神采奕奕。
此时,在天幕下,也正是沮授为张冲汇报着最近背旗们送过来的情报。
时只有八月,他们也不过是到了渔阳一带,还都没有出塞呢,但这清晨却已经有些清冷了。
甚至如荀攸、田丰二人都还穿的薄衫,这会就冷的打了几个喷嚏,直到外面的横撞将搬进来两个火盆,二人才好些。
于是,就在火盆袅袅燃烧的时候,有心余悸的田丰才忍不住对上首的张冲道:
“王上,这天怪得邪乎啊。这都是八月,但这天却仿若寒冬,都不知道更北方的塞外又是如何了。”
田丰还是北人都是如此,荀攸是颍川人,更就不堪了。
他这会裹着一个大氅,非常认同田丰的话,但更敏锐的看出其中一个问题:
“王上,虽然有点后视,但从这会的天气看,今年冬天必然更加严酷。如以这样论,那今年北方的鲜卑人、乌桓人就更熬不住了。到时候,不,应该是今年秋,他们就会南下过冬。”
在场的人都是一叶知秋的智者,他们很自然就从现在的异常天气看出了北方形势的变化。
张冲颔首,他当然知道这是汉末小冰河时期的结果。
前世就有相当深理科基础的张冲很明白,小冰期天寒还只是一个表现,更后面的伴随着的旱涝频繁交替。
旱涝对于内陆的农耕文明的危害,比游牧民族南下更为灾难。
而可悲的是,这两个总是一起发生。
所以张冲有责任在这个时期,为了保护华夏文明的存继而做些什么,其中征辽就是当中重中之重。
因为草原雪林的胡人,他们也是人,在这样难见的寒冬中也想活,而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南下到温暖的汉人地界,在那里获得生存。
而这个时候,张冲就需要站出来,将这些南下胡人给打痛,然后才能约束住他们成为自己治下的子民,而不是再如历史上那样成为覆灭汉人王朝的狼群。
这就是张冲要做的。
但张冲也明白,即便他做到了这一切,他将鲜卑人、乌桓人、肃慎人都给征服了,也将之收在帝国的体制内,但依旧还是会出现问题。
因为当这些胡人不断内迁后,他们本身和内陆的汉人相处就会成为问题。
如何处理胡汉问题,就会成为后面的泰山军继任者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只是现在张冲还不需要考虑这个,当然他也相信
后人有这个智慧来处理这个问题。
那张冲既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他不能先将这些胡人统统消灭呢?
且不说胡人人口也是数百万,能不能消灭是一个问题。就说你真敢这么做,那泰山军自己就要完蛋。
到时候,完全没有活路的胡人,除了和你泰山军拼死一搏之外,他们还有什么选择?
当百万胡人前赴后继,扶老携幼,矢志搏命的时候,你泰山军有几个师?
所以,张冲知道如今最优解,就是消灭这些胡人的上层结构,然后将广大部落民迁移到内郡,分化。
然后靠着继业者的智慧和耐性,完成胡汉合流这一历史命题。
从后世而来,又随着对此世了解越深,他就越发明白,胡汉合流就如那大潮一般,势不可挡。
只是张冲做的是,这一次得由汉人来主导这次合流,而不是再如历史上一样被动面对。
千思百转在心头流过,最后张冲只是淡淡说了句:
“以后会更冷。”
这句话说完,包括沮授在内的四名军师皆沉默了,他们都明白王上说的是什么。
而到现在,当他们真实的开始面对北塞的严寒后,这些门下、九卿、尚书才真的明白了此次征辽的深层内涵。
其中沮授就忍不住感慨:
“王上,从现在飞军送来的情报来看,辽东方面显然已经认为我军这一次是出塞北伐鲜卑。换言之,到目前阶段,我军依旧没有暴露真实意图。”
当沮授说这话的时候,董昭正好从外间赶来,已经走到了帐外,也听到了沮授这句话,他嘴角轻蔑,对沮授不屑一顾。
明明是他董昭策划了这次间案,现在那沮授说出来,到好像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