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
而这边审配刚放下碗筷,
审配笑了,对
“你们不必如此,该吃吃,我胃口小,一碗饭就满足了。你们不行,不多吃几碗,如何打得硬仗。”
但审配说这话后,帅很生气。
果然,审配说完这话后,嘴角就冷了下来,他直接趴着案几,冷嘲道:
“我道你们这仗为何打得如何绵软,原来是因为这粟饭吃的不够啊。今天我特意将伱们都喊来,就是让你们都吃饱,我审配再如何,这粟饭还能短了你们?”
一众新军吏士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确实不怪审帅如此嘲讽自己,他们自己也羞愧。这十余日的战事,他们明明占据着大兵力,却处处束手束脚,整个战事都陷入被动。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最羞愧的就是他们的大帅,审配。
前面自己还嘲笑那个丁盛是个因人成事的中人之才。后面就被人家打脸,先是歼其一部,后又穿插自己身后,更是以半数兵力就将自己近乎两万的部队牵制在了这里。
这打得什么孬仗,最后反倒要他求着曹操到来。
是,他审配确实有投曹操的心思。但打胜仗去投和打了败仗去投,这是一回事吗?
之前军议上,曹操拉着自己的手称呼自己为“韩信在世”,当时他审配的脸就臊得慌。
谁家韩信如他这样,惶惶以求援兵?
更不用说,审配自己也反感韩信这个称呼,韩王有甚好结局?
于是这邪火就一直憋着,直到这一刻被审配发泄出来。
审配的话说完,
“大帅,弟兄们这粟饭吃完了,也吃饱了,现在我等如何拍着胸脯说什么一雪前耻都有几分可笑,但还是请大帅相信我等,大帅之耻就是我等之耻,我等必用贼人鲜血来洗涮。”
说这话的人是审配的重将焦闵。其人是焦触的弟弟,在清河大战的时候,他兄长焦触战死,然后他就继承了其兄的营头部曲,继续为前军校尉。
兄死弟及,父死子继,这就是新军的传统,也是清河新军打不垮的关键。
听到焦闵的话,审配哈哈大笑,他将案几一推,碗筷撒了一地。
随着审配站起来,焦闵、审荣、赵叡等一干将吏也将案几推翻,皆站了起来。
月光洒在这处帷幕支起的空地上,审配对在场所有人道:
“我不妨和众弟兄们讲清楚,我审配这个人不信天命,就信事在人为。如果信命,我当年就应该死在京都。如果信命,当年青州黄巾过夏津的时候,我就应该与城携亡。命如果管用,还要尔等干什么。我将尔等从田亩版筑中简拔出来,就因为你们也不服命,不甘做那牛马。但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已经被泰山军吓跑胆子了。”
这话说的在场吏士们面色涨红。
但审配一点也不在乎,他冷道:
“从牛马到人上人,岂是容易的?那要你们去拼,要你们去换命。你死了不够,还要你子侄继续拼。别和我讲什么公道,世道就是这样。而只有我审配给你们这个机会。在我这里,你敢拼命你就能上位,敢杀人就能有富贵。而做不到的,都给我滚回去种地。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这话说完,一众将吏抱拳齐呼:
“请大帅示下。”
审配先问众人:
“这泡饭可吃饱了。”
“食足。”
“这气力可还在否。”
“力够。”
如此,审配环视众将,下了这样一句话:
“既然吃得饱了,气力也够,那今晚就随我去杀人。今日之战,有死无生。”
全场大唱:
“喏!”
……
夜色中,丁武带着本部两千人小心翼翼的向东行进着。
在他们的西南和东北面,煊沸震天,那点点灯火和天烛将那两边的天空映衬得发亮,只有丁武他们所走的东面是沉沉地黑。
借着月光,丁武他们手扶着前人的背,一步一脚地行进着,他们将甲胄和兵刃用布包裹着,担心兵刃和铁甲的反光会暴露他们的踪迹。
丁武并没有如手下袍泽们那般平静笃定,从离营的那一刻,他都感觉不安。
他并不是个孬货,在随丁盛出来的一批春秋里的丁氏族人中,就只有丁武一直留在了军中,还做到校尉一职,这在泰山军也是高级军吏了。
单是这一点,这丁武就不是一个易与之辈。
丁武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没能坚持下来,在丁盛做出改变计划的时候,他当时就反驳了自己这位族兄。
他是这样和丁盛说的:
“大帅,你做此等军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汉军营垒并不是那么好破的。我军和平原汉军来往攻略了十余次,对于他们的工事非常了解。在我们的正东面,就在这狭小的河滩地外,平原军就修筑了十二条壁垒,有依托于山坡地的,有横亘在直道上的,有围死我军壁垒的,有突出作为基地的,可以说非常有章法。”
丁武当时说的时候,赵镕也在边上补充:
“丁校尉说的没错,而且从这几日外围金泉送来的战报看,对面还在不断加固这些营砦,显然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