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跪拜(1 / 3)

犁汉 请叫我陈总长 2050 字 11个月前

风拍打在张冲的铁面上,顺着铁面的孔洞灌在他的眼睛上,发酸。

他看着视野中越来越清晰的敌军,心里波澜不惊,挺槊纵马。

声音渐渐的,渐渐的,低到世界沉寂得只剩下了呼吸。

时间慢慢的,慢慢的,慢到战场呈现出了黑白的景色。

突然……

“哗……”

“嘭……”

张冲驾着自己的坐骑如一铁锤撞上了汉军的长矛阵上。

没有任何的停滞,没有任何的阻碍,张冲单人单骑就这样撞进了汉军阵里。

这一撞,撞出了声音,天地间的喧闹沸腾都跳了出来。

这一撞,撞出了色彩,这战场的红黄橙绿猛跃在眼里。

张冲陷的这一阵是刑举、徐荣合编的三千人步阵。此阵作为护乌桓常备精锐,无论是意志还是甲械都位居镇北军前茅。

但就这样一个精锐的步军营头,在张冲的冲锋陷阵下毫无抵抗能力。

无论是戈矛还是箭矢,碰到张冲的甲胄都被弹开。至于刀斧一类甚至碰都碰不到张冲,因为张冲的战马压根不是在撞击而是如履平地一样狂奔。

是的,没有说错,战马没有撞击,只有狂奔。

骑军冲撞靠的是马力,而张冲却直接靠着他无穷的体能和怪力清空着所当的一切敌人。

寻常铁兵不过二三斤有余,至于马矟也不过是三斤的槊头配上丈八的木杆。但张冲手中的马矟却是真正的精钢打造,合重一百二十斤,这还是反复捶打后的结果。

寻常人别说作战,就是举都举不动。但此刻的张冲却使此马矟运转如风,精钢的马矟被舞出了残影,面前的汉军无不被抽碎而飞。

所以张冲的千里驹只需要驮着全重三百斤的张冲,一路踩着碎肢奔行就好了。

这般兵刃,这般武力,世无再有。

战场的声音很大,近十万人千人千心,自然是各说各的。但这一刻,刑举部的吏士们却像哑了一样,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一样。

他们的脚步也如灌了铅一样,怎么挪都挪不动。

甚至这些人被张冲抽碎的时候,都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而战场其余的汉军们在看到中路掀起的血雨,也没了话了。

血雨不是一个形容词,是这些久战老卒们亲眼看到的真实。

早已无畏惧的老卒们,在看到这般魔世之景,抖若筛糠。

就这样,偌大的战场上,一点声音也无。

而北坡下的卢毓,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你让他此生如何能忘?

他眼神涣散,呢喃道:

“此威此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千载来谁能与此人伯仲相堪。”

……

刑举死了,这个护乌桓校尉部的第一豪杰,落幕了。

这人以勇力称雄军中,未从军就常出塞外,每每猎胡头来换赏,可以说是被鲜卑人恨得发指。

但十余年了,刑举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带着越来越多的豪杰勇士深入塞外,饥餐北虏肉,渴饮鲜卑血。

但就这样一个十万鲜卑控弦士都奈何不得的男人,死在了中人亭。

甚至,甚至,他都不是被张冲直接杀死的。

只不过是一些被张冲扫到的石子射到了他的脸上,就将他的头颅给射爆了。

也就是说刑举还没有任何搏命的机会,甚至连刀都没有指着张冲的时候,就这样屈辱死了。

刑举死后,没有扈兵要替他报仇,他们只是含着泪裹着刑举的尸体撤离了战场。

他们远远的看着那名神威如天的男人,恐惧、崇拜的心情复杂在心头。

他们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报不了仇的。

当张冲已经冲阵而过的时候,李大目才扛着杏黄大纛带着甲骑、横撞将,突骑们冲了上来。

如果说刚刚张冲就好像激光一样穿透着汉军阵,那这会泰山军的突骑们就好像铁耙一样,耕犁着这片土地,在原地留下一滩滩血迹。

刑举、徐荣的三千步兵阵就这样一击而崩。

一支军阵的崩溃压根不需要杀死全部的士兵,甚至最多只需要三分之一的士卒受伤或战死,这支军队就已经崩溃了。

这倒不仅仅是士气的问题,而是每倒地一个军吏,就需要两个士卒来帮助他转移到后方。而在实际中,军士们因为害怕战场的血腥厮杀,甚至会出现一名军吏受伤,全什的部下们一起扛着他退下去的滑稽场景。

而一旦士卒们退到后阵,再想驱赶他们回到原先的阵地,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但刑举部的崩溃不是这样的,此部是真正的伤亡过重,无人能战了。

在被相当于他们总兵力的骑兵集团冲锋后,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了。

……

杏黄大纛下,李大目双手扛着大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王上。

他对着边上犹在猛杀的典韦,高声大喊:

“阿韦,这样不行。王上冲得太快了,他的马扛不住的。”

典韦一下子回神,他看了一眼前面如风如电的王上,那抹杏黄的身影已经成了腥红,都要快和汉军的绛红色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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