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知之甚详。于是他解释道:
“韦端部现在的兵线已经不支,之前支援过去的乌桓突骑也被击溃了。急需要你部去稳住中军的溃败。”
公孙瓒又问:
“我是左冀后备,我去支援了中路,那左翼阵地丢了怎么办。”
郑益抿着嘴,老实回道:
“卢帅的计划是以师兄一部和中军的后备一并去支援前坡的中军,一举在中路打开攻势。卢帅发现目前进攻我部的三路军,唯有中路军战力最强。只有集合更多的兵力才能在此处打开局面。”
公孙瓒电光火石的想到了很多,有些是郑益明说的,有些是郑益未说的。
公孙瓒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这一刻他们师生之间心意相通。
随后公孙瓒就不再多问郑益,而是难得的对麾下的义从们高声演讲:
“弟兄们,这一次我将要带着你们再上战场。但这一次,我不是带大家求活的,我是要带大家去死的。我公孙瓒要死在这里,你王门死在我后面。你,邹丹死在我们后面。”
公孙瓒的第一句话就气氛压抑,紧着着他就继续道:
“国家丧乱两年,衣冠丧尽、汉室倾颓。这一战就事关我汉室存亡,如果我们的死能换得汉室的活,那死又何妨?死又何惧?在荥阳,我们有弟兄死了。在巨鹿,我们又有弟兄们死了,在邺城、在邯郸、在鸡泽、在三河亭、定亭、这些地方,哪里没有我等子弟的鲜血?”
此时,公孙瓒自己都动情难抑,他悲情道:
“我们流得血太多了,所以如果这一战,用我们的死,去止戈,去让更多的人不再死。我们一死又何妨?至少我公孙瓒愿意去死!尔等愿意吗?”
三军吏士想及战死的袍泽和家中的子弟,泪满衣襟,高呼:
“愿随将军赴死!”
公孙瓒哈哈大笑,拔出环首刀,在小拇指划着一个伤口,然后用鲜血抹在额头起誓:
“我等义从,义之所在,生死相从。”
见主将如此,其余一众将吏皆是如此,这些人有公孙瓒的幕友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有白马将邹丹、王门,甚至公孙度也带着自己的儿子公孙康、公孙恭,以及部将柳毅、韩忠起誓。
三军上下一心,愿随公孙瓒搏命。
公孙瓒临出发前,笑着问道自己的好友刘纬台:
“老刘,你能算出咱们这一战是吉是凶呢?”
刘纬台是北地有名的术士,曾为公孙瓒批命他有做北地主的命格。
如今公孙瓒在最后的冲锋前,忍不住问其吉凶,刘纬台含泪答道:
“有死而已。”
公孙瓒的脸色急速发白,他万没想到这刘纬台竟然给他批了这么一个结果,而且就连骗都不愿意骗他,他惨笑道:
“死好,死好。我公孙瓒不过边地一武夫,蒙汉室恩遇,卢师爱护,以为肱骨。本就当死力相报。此战不胜,有死而已。所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我身虽殒,也可留得清名在人间。好,好,好啊!”
说完,公孙瓒执槊高呼:
“执槊!”
包括八百白马义从在内的两千骑兵皆闻言手执马槊,一时间这里树立起了一片树林。
公孙瓒再下令,众扈兵传令:
“编队!”
说完,公孙瓒带着自己的白马义从高执白马旗,率先组织成了一条横队。
在这一系列动作后,白马义从的全体吏士
们开始高呼:
“慢步。”
随后,全军接近两千的骑兵就排着了四十排的横队,压着马速就缓缓上坡。
速度很慢,很慢。
此时的白马义从的队列里,年轻的右北平人解俊就行进在漫长的队列中。他所处的位置靠在里面,所以除了听到前面战场的喧嚣厮杀声,就只能看到前面和左右的袍泽。
但解俊并不畏惧,身边都是他信赖的袍泽弟兄,前面的是他们信赖的统帅、何惧之有?
而现在,他们只需要稳住马速,安耐住自己焦躁急切的心,等待统帅下最后的冲锋号角。
想到这里,解俊不自觉地又看向了位于他左前方的一名高大武士,他叫王门,是他们这一部的白马将。
其实不仅是谢俊,他们这一排所有的骑士都在目光炯炯的盯着王门,等待着他的冲锋号令。
骑军冲锋的马速不是从头到尾保持一致的,为了将马的体能留在最关键的冲锋,骑兵在冲锋一般都采用漫步加速到快步,再加速到满跑,只有接敌前才会全力冲刺。
呼哧呼哧的马息声萦绕在白马义从的耳边,渐渐的,一种紧张的情绪开始浮现在他们心头。
原来他们也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无所畏惧的。
突然,一声急促的号角声响起,然后解俊的视野就一空,他们已经奔上了坡,开始从坡上下冲了。
而在这号角响起后,谢俊一直注意着的王门,猛然高喊:
“放槊,冲锋。”
随着王门的一声令下,他这边五排的白马义从纷纷放下马矟,开始沿着山脊线狂飙突进。
公孙瓒带着的白马义从是从中路的右侧切入的,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