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就是卢植的门生故吏,这些和上一个派别有部分重合,但更为亲卢植,也是卢植在镇北军的核心。
最后一个派别就是边地游侠、土豪、浮浪、胡人。这些人原先都是幽州和草原的强人,被卢植招募后才入了正规系统,一般都被视之为外围。
所以李敏作为军中老阀阅,养成了一副疯狂猪突的娇矜样子。
实际上李敏这样不是少数,燕人本就慷慨好死,更不用说这些崇尚进攻的边地武夫了。
所以有勇无谋,情绪激动,一直是这些边军将吏的精神底色。
而在李敏抗命不遵的时候,另外一边的前线主将公孙瓒骑着战马直接奔到了卢植所在的土坡下,然后下马上坡而来。
他一来,就跪在地上向卢植请命:
“卢帅,为何要下令撤兵呢?咱们眼见着就要获胜了。”
卢植不说话,只是让人将军报递给公孙瓒看。
公孙瓒揽阅而过,心里已经理解了老师的决定,但他还是不甘心。
于是他恳求道:
“卢帅,如今事关我北地存续,我汉室安危,我请求卢帅让我带着突骑最后冲一次。瓒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这一冲到底有什么用。但瓒知道,如果今日我等不再努力这一次,我担心我死后会后悔。所以,请卢帅就让我带着弟兄们再冲一次吧。”
卢植不说话,坡上的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氛围有些压抑。
最后,卢植问了句:
“你要多少骑。”
公孙瓒大喜,连忙回应:
“末将只要五百白马义从即可。”
卢植摇了摇头,大声道:
“既然要决生死,就要压全力。五百骑怎够,我将帐下突骑千骑全部交予你。既然要杀,就彻底碾碎他们。”
公孙瓒毫不犹豫,一捶胸甲,大声应诺。
之后,公孙瓒就奔到了坡下的一处营地。
在那里,五百白马义从和两个营的中军帐下突骑已经整队就绪。
五百白马义从,人人骑白马,覆白甲、配两槊,带着由草原雄鹰的翎羽装饰着的头盔,是公孙瓒最精锐的部队。
他们人人都与公孙瓒有着血一般浓厚的感情,义之所在,生死相从,故为“义从”。
而那千骑的镇北军帐下突骑也是精锐,他们皆是从全军中选出的高壮骑士,骑着的战马也是这一次草原互市中胡人压箱底的精锐战马。
这些人一旦冲击起来,必然是山呼海啸,令人生畏。
公孙瓒一入营,就拿着符节与营将们勘合,无误之后,就正式接过了军权。
白马义从的临时主将是公孙瓒的心腹将王门,这会见到自家主公回来,忙欢喜道:
“将军,这一次咱们怎么打。”
公孙瓒哈哈一笑没说话,而是对另一个中年武将恭敬道:
“见过张公。”
此武将叫张纯,是卢植帐下骑都督,秩比二千石。这一次虽然是公孙瓒作为突击的主将,但张纯无论是官位还是资历皆高于公孙瓒。
所以公孙瓒也只能伏低一点,尊敬有加。
这会的张纯还没有做那弥天将军的雄心呢,还是汉家一好猛将。所以对于受公孙瓒这小儿辈的驱驰,他虽然不满,但也是能接令的。
公孙瓒和张纯过了一下行动计划后,看着另外一处营地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要是能将公綦稠的乌桓突骑也带上,这一仗就更稳妥了。”
公綦稠,乌桓校尉也,其帐下有招募的千骑乌桓突骑,一直随扈中军。
……
时间接近未时,日头已经开始偏西。
守在定亭壁下的河内营、赵郡营终于用了水米,是壁垒上的杨茂在壁内做好后,让人缒下壁的。
有了这些补充,河内、赵郡两镇的士气终于恢复了不少。
而且壁内也在开出新的营头,不仅魏郡镇开了出来,连杨茂自己也带着本兵两千泰山老卒也出壁换防了。
本来杨茂是要留在壁上继续和西面的蔡确部保持联络的。但因为赵郡镇内乱的情况,他不得不出壁主持局面。
他在了解了赵郡将吏的陈述后,知道是李定要投降,于是当机立断将李定的一众扈兵给卸了兵刃看押起来,然后令赵容做了新的赵郡镇将,主持军情。
随后杨茂就撤回了定亭壁,那里的视野比他留在前线更重要。
有了援军和补给,又得到了拨乱反正,赵郡镇的士气恢复不少。于是在镇将赵容的鼓舞下,对汉军发动了反攻。
赵郡镇的对面正是刚刚那边军宿将李敏。
李敏万万没想到,已经被他打得快断了气的贼军这会又龙精虎猛起来,猝不及防,连丢了几阵。
赵郡镇当即开始追击,他们以五十人队为一排,采取宽距纵队前进。这种队形极其容易变换成方阵。
但就在他们行进到原先汉军所在的地区时,突然就听到落在稍微后面一点的河内镇兵在那高声呼喊:
“汉军骑兵冲来了。”
镇将赵容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连忙吹变阵号。
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视野的问题,赵容带着赵郡镇前突的时候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