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归淮南(1 / 2)

魏逆 茶渐浓 1319 字 7个月前

冬十月,淮南寿春。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虽然初冬已踩着厚厚的落叶悄悄到来,但寒霜尚未冻死路边小草;犹有暖意的阳光落在身上,总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寻知交故旧小酌一番,不负时光清闲。

一路风尘仆仆,刚刚赶到淮南的夏侯惠看着小别数月的寿春城,也生出了寻三五故旧把酒言欢的心情;以及期待着贼吴孙权今岁务必要兴兵来犯、好让他也畅怀感慨一句“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当然了,在把酒言欢之前,他得先入城往征东将军府向满宠禀一声。

原本不过两个月的婚期告假,竟是拖了大半年才归来,也不知道满宠会不会将他原先的职责转给他人了。

入城轻车熟路,至征东将军府。

待值守甲士传报后,他被引到了李长史的署屋中。

“稚权竟是归来了!”

眉目疏朗、法令纹深深的李长史脸上笑容很是灿烂,不等夏侯惠见礼,便率先招呼道,“来,稚权过来就坐。”

“唯。”

恭敬行了一礼后,夏侯惠才依言入坐,同样堆起笑容道,“阔别半载,长史精神矍铄风采依旧,属实让人甚为心安哉。”

“哈哈哈~”

不出意外,听罢的李长史笑颜更甚,“闻稚权之言,可知稚权此番告假归去洛阳所得甚丰。不止迎新妇之喜与伐鲜卑之功,就连言谈都令人如沐春风了。”

“惭愧,惭愧。我浸染世故,让长史见笑了。”

“呵呵~”

二人寒暄了几句,熟络了气氛后,李长史便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北伐鲜卑之事。

对此夏侯惠悉心作答着。

虽然他心中有些奇怪:李长史不是应该先让他拜见满宠后,再与他叙旧闲聊吗?

故而,待并州战事说罢了,见李长史又问起了迎亲之事时,夏侯惠便忍不住委婉的问了句,“那个,长史,现今征东将军不在府署内?”

“啊~”

闻言,李长史有些懊恼的拍了下额头,然后才继续说道,“倒是忘了知会稚权了。满将军在署府内,只是我稍后再引稚权去拜见。”

原来是已年过七十的满宠,夜里睡眠浅且少,白昼也常常犯困,故而没什么紧要军务之时,总是独自小饮一番然后趁着酒意伏案而寐。

李长史对此也早就习惯了。

且知道天子曹叡对满宠素来敬重,所以也很识趣的在满宠小寐时,尽可能不拿一些琐碎事去打扰。

解释完缘由后,李长史轻声谓之,“满将军被陛下倚为御贼吴之重器,且今已然古稀之年矣。稚权甫一归来,左右也无有他事,便暂且等候一阵罢。”

哦,原来如此。

恍然的夏侯惠连忙颔首、连声称是。

也放开心思与李长史闲谈,如说天子曹叡身体康健、问及李长史家中琐事等等。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

伴着一阵轻微且缓慢的脚步声,一身燕服拎着个酒囊、睡眼惺忪的满宠走进了署屋,也让二人见了连忙起身来迎。

夏侯惠拱手刚想出声见礼,但却被满宠给抢了先。

只见他倏然止步,待定眼看了下夏侯惠后便脱口而出,“吔?稚权怎么就归来淮南了?”

呃~

这话我怎么作答呢.

我是不该回来吗?

心中有些怪异的夏侯惠,连忙拱手作揖,朗声说道,“见过满将军。末将告假归期有逾,乃受天子所遣,随骁骑将军征伐并州鲜”

“免了免了。此事我知晓,稚权毋庸赘言。”

不等他说完,满宠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过来入座时还如此发问道,“稚权,他呢?是在别屋候着吗?唤进来罢。”

他?

指的是谁啊?

直起身的夏侯惠满脸茫然、不知所以,也一时无言以对。

好在旁边站着的李长史接腔解了围,“将军,方才我问过稚权了,讨虏将军与麾下五百骑还需数日后方至淮南。”

喔,是指外放为我部将、领讨虏将军的乐良啊!

听到五百骑的时候,夏侯惠便知道满宠所问之人是谁了。

只是他也愈发纳闷了——满宠为何甫一见他便问及了乐良?难不成乐良被天子遣来淮南,犹有其他职责在身?

“哦,彼尚未至啊。”

略带惋惜的感慨了句,满宠的神情顿时有些意兴阑珊,且还低声嘟囔了句才对夏侯惠下了逐客令,“嗯,我与长史有事商榷,稚权且先归营罢。待数日后乐将军赶至了,再招你过来计议。”

“唯。末将告退。”

不假思索便应了声,夏侯惠当即做辞转身离去。

因为善射之人,听力也敏锐。

天生猿臂且善射的他,虽然没有听风辨位之神通,但因为距离不远的干系,他还是隐约听到了满宠方才那句低声嘟囔,似是“该快点赶来之人未至,倒是你个贪功之徒先到了。”

是的,他就是被满宠给嫌弃了。

但他素来厚颜,对此无感,而是心中疑惑愈发强烈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