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河北关中大旱,朝廷赈灾不利,百万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活命,只得前往其他地方求活。刘景奉命前往河北赈济灾民。
大梁令尹在接到朝廷诏令之后,立刻以最快速度调集粮草,等到御史大夫刘景一到,立刻就前往河北。
因为有驰道,军队的速度非常快,大军先是渡过黄河,然后继续言驰道北上,大军一路北行,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来到了河北。
邯郸。
河北之地,赤地千里,所过之处,农田尽数荒芜,大地上出现了无数如同龟甲一般的裂痕。道路两旁的树木也早已枯死,树木的上更是光溜溜的,所有的书皮早就被啃的一干二净。
道路旁边还有大量倒毙的百姓,看到遍地饿殍,刘景脸色沉重,眉头紧皱。
“御史大夫,御史大夫,这里有个活的。”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抱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喊道。
刘景连忙上前,只见那孩子已经奄奄一息,饿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鸿儿,快拿醪糟来!”
“是。”一名侍从连忙将水袋取来,然后小心的喂给他。喝了点醪糟之后,这个孩子总算是回复了一些力气,接着又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又睡了过去。
车队再次前行,等到傍晚的时候,那个孩子总算是恢复过来。
“孩子,你爹呢?”
“爹把吃的给我和娘了,自己饿死了。”
“你娘呢?”
“娘也饿死了!娘和弟弟一起饿死了!”
“你家的地呢?”
“卖了,卖给张大官人了。”
“卖了多少?”
“一百斤饼子。”
“.”刘景沉默片刻,继续问道。
“官府没有发放粮食吗?”
“发了。”
“既然发了粮食为何还会饿死?”
“发了五十斤糜子后来又发了五十斤麦麸,全吃完了。”
“怎么发了麦麸?”
“不知道。”
一个瘦弱的孩子,一边狼吞虎咽的喝着粟米粥。这些年来,因为人口不断增加,很多百姓分家就是将土地分配下去,这些的百姓大多只有十亩二十亩的农田。
这些农田虽然能够让百姓吃饱,但是根本存不下什么钱粮。一旦遇到大旱就会破产。这种家庭在河北中原很常见。关中还好些,因为关中距离河西近,不少百姓迁徙前往河西和河湟谷地。
那孩子很快将粟米粥喝完,然后将手中的饼子小心的放到怀里。
看到这孩子的动作,明明还没吃饱,却还是将剩下的饼收起来,刘景有些疑惑的问道:“孩子,伱怎么不吃了?”
那孩子小心翼翼的收好饼子道:“俺爹说了,要留一些给下一顿吃,一顿吃饱了以后就要饿了留着等下一顿吃,不容易饿死。”
那孩子完,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什么父亲每一顿都留下东西吃,为何还会饿死。可是他不知道,父亲留下的吃的全都给了他和母亲。
饿死了那是什么感觉,父亲当时好像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睡的那么香,应该就不饿了吧。
娘背着弟弟带着自己到处走,最后在一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跟她一起睡着的还有弟弟。他也不知道,为何娘带着弟弟走了,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过睡着了也好,弟弟也不用叫着肚子饿了。
那孩子用稚嫩口音讲述这一家的遭遇,旁边的侍卫嘴唇微微颤抖,脸上浮现一丝悲苦,周围的士兵也是沉默不语。旁边的一名绣衣使更是一脸愤怒,手中马鞭对着旁边的树木就抽了下去,直接将那树干抽断。
刘景沉默片刻,揉了揉孩子的脑袋道:“孩子,你叫什么?”
“张狗娃。”
“这名字”
那孩子道:“俺娘说了,名贱了容易火下来,就根那路边的杂草一样。”
刘景缓缓叹了口气,作为御史大夫,他从小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是家中也有良田数百亩,乃是刘氏一支,因为他天资聪慧,很有读书的天赋,因此被家族供应,送他去郡学读书,并且请来名师讲述。
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车队押送粮草,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邯郸。到了邯郸城外,只见邯郸城搭建了大量草棚,所有的百姓都聚集在草棚之中。
而在草棚外,还有十几口大锅,一队队如同行尸走肉的百姓正排着队伍领取食物。
看到这一幕,刘景直接停了下来,然后带人来到粥棚。只见那粥稀的都能看到人影了,而且里面煮的并不只是粟米还有麦麸之类的东西。
刘景眉头紧皱,直接伸出手,拿起一把筷子用力向锅里插进去,只见那筷子插进水中,立刻就浮了起来。
“朝廷诏令,灾民粥棚,需要立筷不倒,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贵人,贵人,不管俺的事啊,令尹就给了这些粟米,俺也没办法啊!”旁边的负责粥棚的官吏连忙跪地求饶。
“起来,知道不关你的事,邯郸令呢?去将邯郸令叫来!”
“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
说着就看到那人向着城中赶了过去。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到几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