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气死了。 纪行知感觉自己都快气炸了。 这半年多,他天天看着哥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精疲力竭,都快憋屈死了。 这个女人就这么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活着,她有心疼过哥吗? 以哥的性格,哥以后若是有喜欢的嫂嫂了,那嫂嫂也必定是一个有主见,独立自强的女性。 这样的嫂嫂怎么可能接受哥家里有一个死赖着他,自诩为哥的正牌大夫人的女人。 这女人不就是在葬送哥一辈子的幸福吗? 不行,他要打她。 还要再打她。 纪行知拿起弹弓,回头,又给了潘如云一石子。 他好恨自己年纪小,还无法反抗娘。 等他长大了,谁也别想逼他。 谁敢给他也找一个这样的吸血虫封建女人,他就把那个谁,哪怕是娘也不例外,和那个吸血虫一起扔进农庄里天天下地干活,省得他们在那边唧唧歪歪地折腾。 又打完了潘如云一石子,纪行知去厨房拿了一些吃的,去丹尼尔家送给纪行昭。 他没有敲门,是直接进去的。 一进去,触目惊心的红色。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 纪行知放下东西,冲了过来。 快满九岁的他,已经有纪行昭半个多高。 纪行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一点。” “那你腰上怎么受伤了?” 纪行知压低声音问。 纪行昭也无奈,他去见教育厅厅长,厅长推卸责任,让他去找警察厅厅长。 去了警察厅厅长,又让他去找国民警卫队,去找中统,中统让他去找警察署。 一圈找下来,他担心被关押的学生在狱中遭遇不测,直接跟警察署署长拍桌子,加上其他学校抗议抓捕学生的人群太多,然后引发了冲突。 警卫员开枪示警。 这一开枪,本就激奋的人群更加激奋,现场一片混乱。 不知道是哪里的枪子射进了他的腹部。 他纪行昭声望还算有一些,警察署那些人也怕真的闹出事,担不起责任,送他去了医院,他要求释放学生,不答应就不开刀,不治疗。 警察署的人又打电话去警察厅。 最后终于答应释放学生。 然后他开了刀,取了子弹,包扎了就出去盯着警察署的人释放学生。 他的伤其实他觉得还好,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需要定时换药就行,所以为了避免家里人担心,他就什么都没说。 纪行知眼眶一红,“那你还去给那个姓潘的念书,以后让她自己看呗。” “行知,不要用姓什么的这样不礼貌的称呼来称呼别人。” 纪行知一噘嘴,拿起一旁的药,“哥,我给你换药。” “嗯。” 纪行昭是个文人,又因为天赋过人,家里宠爱,从小到大,其实没吃过什么苦,更别提受伤了。 这一枪,拆了绷带,上药,那药水滴在伤口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脸色都青了,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见自己哥哥那么痛苦,纪行知滴药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哥,你忍着点。” “没事,你继续。” 许久后,换药结束了,纪行知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掉。 纪行昭虚弱的一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我不管!我还小!我就哭!” 纪行知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叫。 “嘘。丹尼尔和林小姐,还有你光复弟弟都睡了。” 纪行知哼了一声,擦干净眼泪,将自己端过来的山药粥给纪行昭端过去,“哥,你吃点。” “咱们行知长大了。” 纪行昭摸了摸他的头,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纪行知忍不住问道:“哥,其实你已经登报澄清了和潘如云的关系,你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一再纵容她留在家里,以纪夫人自居,那以后,你碰到你喜欢的女孩子,怎么办?难道为了潘如云,你要就此放弃吗?还是让我未来嫂嫂就因为潘如云,给你当妾,当小三,还是当平妻?明明你跟潘如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本来就是陌生人,你根本没有必要为她负责。” 纪行知只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纪行昭手里的勺子叮的一声不受控制的撞在了粥碗的内壁上。 纪行知愣了愣,愕然看向纪行昭,“哥,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纪行昭眼眸垂下,“这些事情是大人该考虑的,你是小孩子,现在用心读书就是。” “哥,是谁?是你学校的老师?还是一些聚会上的同友?还是你最重视的那个笔友?” “好了,快回去吧,很晚了,马上又要开会了,教育司那边又改版了教学,你哥我还要调整教案。” “你不说算了,那我陪你。” 纪行知不愿意走。 “好吧,一会儿困了就自己上床睡。” “嗯。” 烛光微影,一直摇曳到深夜。 第二日,纪行昭带潘如云出门,林诺特意从屋内出来,将装有一些钱的信封交给潘如云,“潘小姐,上次我请教了你一下绣法技巧,你又绘制了一些绣样给我,我依法绣了一些布料,卖了一些钱,这是分成。” 说完,林诺走了。 潘如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大洋。 潘如云皱眉,她不明白林诺给她这一个大洋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继续给她绘制绣样吗? 可是绘制绣样也很辛苦啊。 纪行昭垂眸,沉沉的目光落落在信封上。 这就是女子独有的细腻敏感吗? 还是林小姐个人才拥有的观察入微? 一个人要立身于世就需要本钱,可以是资本,可以是赚钱的本事。 潘小姐害怕自己一个人无法存活,又也没有傍身的东西。 现在林小姐就想办法带着她去赚钱,给她安全感。 纪行昭开口道:“潘小姐,如我以前所说,有一日,你想通了,结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