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无官员敢上门,已然入不敷出了。” 掌柜的的两个儿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将军大人,您是大人,你就把钱还给爹爹吧。” 掌柜的的妻子也柔柔弱弱的落泪帮自己夫君说话,“将军,各家若都是这般拖欠,我们小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总之,将军府要是不还钱那就是逼死他们一家几口。 周围百姓一看,多可怜啊。 有人感叹道,没想到庆余斋看着大,生意红火,竟然也没赚多少钱。 “你以为这些当官的去吃饭真给钱啊,庆余斋赊账多了,将军府只是其中一个,昨儿个,这肖掌柜才带着妻儿在刘侍郎门口闹过一出。” 那人感叹道:“啧啧,我看庆余斋是干不下去了,这掌柜的估计也是豁出去了,拼了命把钱收回来,准备带着妻儿老母回乡种地了。” “堂堂将军府,一点饭钱都不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将军夫人还是是个好人的。” “就是将军嘛。” 说话的人瞥了一眼已经关严实了的车帘。 都是男人,他懂。 家里的黄脸婆吃腻了,肯定要换点口味的。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费尚徳脸色铁青。 他堂堂一个三品大将军,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了好吗? 不就是点钱吗? 至于当街要吗? 费尚徳翻开账本,上面赫然写着待收总账一百五十三两八钱二分。 一百五十多两。 抢劫吗? 什么饭要一百五十多。 他一年俸禄也才一百二。 眼看费尚徳脸色变来变去,有赖账的趋势,掌柜的立刻给妻儿老母使眼色,哭声更大了。 费尚徳咬牙说道:“一点钱而已,过几日给你。” 老母一听,站了起来,“今日将军府不给钱,税负补不起,早晚都是个死,还不如早些了断,省得在这世道受折磨。” 老母哭着对掌柜的说:“儿啊,娘先走一步。” 说着,老母就要去撞墙。 本就是做戏,掌柜的立刻拦住,又是好一番哭闹。 总之这钱现在不给,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够了!” 费尚徳冷喝一声,“一点钱而已,将军府难道给不起吗?” “谢将军,谢将军。” 掌柜的立刻跪下拜谢,“将军大仁大德,小人感激涕零。” “你且等着。” 费尚徳钻进马车内,问杜芷桃,“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杜芷桃摇头,“每月都入不敷出。” 本就丢了大脸,费尚徳心情十分不好,结果杜芷桃又说入不敷出。 那不是打他脸吗? 费尚徳心下厌烦,随口说道,“以前林诺管账,将军府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到你手上就入不敷出,让人要账要到大街上了?” “我……” 杜芷桃委屈的张大了眼睛,“将军,我才刚开始接手,而且是夫人赈济灾民,把账上的银子花光了,你怎么能怪我?” 杜芷桃说着也生气了。 费尚徳将账本扔给她,问罪道:“一百五十多两银子,都是你吃的。” “我当初也没说要吃庆余斋的饭菜啊,还不是将军府自己个儿自作主张。” 还连累她被贬。 杜芷桃将账本扔回去,气呼呼的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管家送来了地契,费尚徳用地契抵了账,事情这才了了。 马车继续慢悠悠的往前,两个人却都没了去丝绸铺做衣服的心情。 以前将军府的事都有原身管着,费尚徳从来不过问。 在费尚徳看来,身为女人打理好后宅的一切,不让男人操心是女人的本份。 而前世,没有赈灾一说,将军府在原身的基础上余钱富裕,后来又有费老夫人持家,太后支持,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现在一切事情都压在了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就仿佛是从天上啪的一声掉落到了地上,被迫面对现实的柴米油盐。 费尚徳又是个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男人出门在外最讲究面子,面子被折了,心里自然不高兴。 就像当初林诺说起他每月俸禄堪堪十两,他也十分不痛快一样。 但是到底杜芷桃和林诺是不一样的。 冷静下来,费尚徳也软了态度,将杜芷桃拉入怀里。 杜芷桃挣扎了两下,挣扎不过就算了。 费尚徳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是怪你,我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你口不择言就可以说我了。” 杜芷桃将头别开,不看他,“我为了你豁出了一切,不要名不要份的跟着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费尚徳哄着杜芷桃,“你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失误就不原谅我吧?我们家桃桃是这么小气的丫头吗?” “谁是丫头了。” “亲一亲,别耍小性子了。” 费尚徳在杜芷桃额头上亲了亲,见她不做声,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是嘴唇。 两个人很快又和好了。 听完996的讲述,林诺摇了摇头。 前世,费尚徳和杜芷桃两个人是他逃,她追,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修成正果。 那感情自然不一般。 这一世,没有这些磨难的升华,两个人就直接从好感升级为上床了。 跳过了所有的矜持,克制,和折磨。 开始享受鱼水之欢,迅速进入了小情侣模式。 什么是小情侣模式? 一个闹一个哄。 感情没有磨练就进入这样的模式,很快热情就会耗尽。 热恋期结束就是冷淡期。 也许杜芷桃在生死之际被救之后对费尚徳的吊桥效应让她真的相信他们之间是爱情。 她也愿意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但是费尚徳绝对没有。 费尚徳只不过顺水推舟的用爱情给自己当遮羞布。 仿佛有了爱情的名义,他的一切道德上的罪恶就都不存在了。 费尚徳得到的太容易了,就不会珍惜。 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