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她话都说不匀称,“你你你,你放开我,我不走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 秦凌枭拿了一瓶酒,灌了几口,躺会了床上。 “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 冯丽珍拼命讨好秦凌枭,“秦凌枭,我怀着孕,我还要照顾孩子,绑着对孩子不好,我还要工作,给你钱啊,呜呜呜……你先放开我。” 没有用。 秦凌枭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他喝了酒倒头就睡。 实在是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吵烦了,就随手拿起酒瓶子砸过来。 玻璃酒瓶有时候砸窗户上,有时候砸墙上。 他是闭着眼砸的,完全没个准头。 那碎片割伤了冯丽珍的脸。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砸她脑袋上。 她不敢再哭了,也不敢再嚎了,只能咬着唇默默流泪。 几个小时后,秦凌枭睡醒了,他看着无边的黑暗,脑子跟浆糊一样。 飞蛾蝶彻底损害了他的神经,让他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处在一种糊里糊涂的状态里。 冯丽珍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秦凌枭,我饿了。” 人声让秦凌枭有种自己不是一个人并不孤独的错觉。 他起身去翻找了一下,找出了湿冷的饭菜,蹲坐在冯丽珍面前,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冯丽珍哀求着,“秦凌枭,你放了我吧,看在当初我们出生入死的份上。” 贱人! 她居然还想跑。 秦凌枭对着冯丽珍的脸就是几巴掌。 他不敢动她的肚子,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往后十多天,秦凌枭每天早出晚归。 大部分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都带着伤。 冯丽珍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只知道自己很惨,手和脖子都被绑着,稍微挣扎一下就呼吸不过来。 她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而她根本吃不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刚开始她还能吃到一点臭鱼烂虾。 现在连这些都没有了,有时候一整天,她只能喝到一点点凉水。 那天,秦凌枭狼狈的回来,身上还带了血。 她害怕的蜷缩在角落。 过了一会儿,他d飞蛾蝶发了。 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拼命的抽搐。 那么可怕,那么骇人。 现在的他比疯狗都不如,就是一副骷髅架子,一具干尸。 冯丽珍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不敢。 他用指甲抓着地。 他用头撞墙。 就像中邪了一样。 他开始抠自己的肉,喊着有虫子在咬他。 这是冯丽珍第一次看到人飞蛾蝶发作。 她看着秦凌枭,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秦爷。 许久后,秦凌枭躺在地上就跟死了一样。 此时此刻,冯丽珍恨不得他是真死了。 如果他死了,她就可以对外呼救,她就能得救。 而现在,她就算呼救,一句他是她丈夫,她有病,大家就不好再说什么。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冯丽珍所愿,天微微亮的时候,秦凌枭动了动。 虽然他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已经精神失常的秦凌枭迟早会弄死她的。 冯丽珍拼命的磨着绳子。 她想跑。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定要跑。 过了一会儿,秦凌枭又醒了,她假装乖巧的一动不动。 秦凌枭喂了她一点凉水,和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肉,又出门了。 冯丽珍继续磨绳子。 只要他不在,她就拼命的磨绳子。 终于,绳子裂了。 她解开脖子上的绳子,拼命的往外跑。 然而,就那么巧,她刚转弯就撞到了秦凌枭。 “贱人!” 秦凌枭大骂,追了过来。 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冯丽珍感觉自己插翅难飞。 她拼命的跑,肚子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可是她顾不得。 她逃着。 可是所有的人都死命一般的往她相反的方向跑。 她直觉中间肯定有问题。 但是她不敢回头。 对她来说现在的秦凌枭比地狱还可怕。 突然,轰隆隆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 冯丽珍还来不及抬头,一颗炮弹打了下来,在她身侧炸开。 ri本人轰炸b城了。 冯丽珍被强大的冲击波撞晕了过去。 下半身开始流血。 秦凌枭赤红着双目看着这一切,他伸出手,对着冯丽珍凄厉的叫着:“不——” 他最后的希望,没了。 他的孩子,没了。 秦凌枭跑过去,想要带冯丽珍去医院。 可是轰隆隆的轰炸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在逃。 一只手臂砸到他的身上,紧接着是脑浆,是血。 林诺带着林母,林复,林尧躲进了地窖,只盼望这场轰炸能早一点结束。 许久后,轰炸停止了。 洪家老宅,洪仰天捂着心口,惊惧的追问手下,“少爷呢?找到了吗?” 佣人摇头。 “洪爷,刚刚少夫人想吃惠芳斋的糕点,少爷去买了,惠芳斋就在轰炸最中心,你说会不会?” 噗—— 洪仰天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胸口更是疼得受不了。 他倒在地上。 佣人慌乱的将他扶回房间,他不停的吐着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不肯死。 他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就算是死,他也要看到儿子的尸体再死。 “洪爷,洪爷,哎哟。” 来报信的佣人摔了一跤,连滚带爬的起来,“洪爷,少爷回来了,他没死,没死!” 洪仰天手颤抖着抬起来。 洪学识匆匆从家门口跑了进来,握住洪仰天快撑不住了的手。 泪水从洪仰天眼角流下。 还好,还好,他死不足惜,但是他那么优秀的儿子绝对不能死。 “父亲。” 洪学识抓着他的手哭,“你别担心,我什么时候都没有,林医生让我尽量多陪朝朝,所以我出门后又回来了,托人去买的。” 只是可惜了那个下人,死在了炮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