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博得她一笑。
褚季野看着她一跃而起,以剑锋接住落花,轻轻一抖就送至他人眼前……他像是个见不得光的阴诡之物,偷偷看着前方的月亮。皓月不必垂眸,月华已落少年之身。待他们走后,褚季野偷偷去捡起了那朵落花。
被家中宠爱、无忧无虑的小少年,平生第一次对除却珍宝修为之外的东西生出野望。他想要月亮的目光,只落在他身上。
……
与褚季野的辗转反侧相同,盛凝玉这几日也有些发愁。
好巧不巧,就在闹起来的那日,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灵骨。就在褚长安的那面阴阳镜上。这下盛凝玉可发了愁。
若是要将灵骨剥离,哪怕她再能忍疼,也至少要摸到阴阳镜才行。
可天下谁认不知,那阴阳镜乃是褚家至宝,轻易她如何敢近身?
“勿要心急。”原不恕道,“你我尚不知当年之事褚季野究竟知道多少,不可轻举安动。待过些时日,我以云望宫除障名义相借,试探一番。”盛凝玉:"好,我听非否师兄的。"
才怪。
她等不了那么久。
原不恕自不会信她如此乖巧,只是这些事情还可以往后放放。他严肃了神情,道:“我和殊和聊过了。”盛凝玉立即正襟危坐:“如何?”
原不恕抿住薄唇,看了盛凝玉几息,对她道:“伸手。”盛凝玉乖乖伸手。
原不恕以本命法器凝成灵力,在盛凝玉体内过了一圈,眉头越皱越深。
确如殊和所言,身体破漏百出。
原不恕与盛凝玉更熟悉,故而他心知,不单是修为所剩无几,灵骨生生被剖出的痛楚,其实这番经历,对她的道心也是不小的打击。
小心谨慎,千番试探,才肯放下一丝心防。
连父亲恐怕都未曾探过她的脉搏。
原不恕思虑静坐许久,才缓声道:“除去夺回灵骨,你的身体仍需用灵草温养。”
在他凝神时,盛凝玉已在桌前,此时正伏案疾书,头也不抬:“嗯。”
原不恕:“除了殊和给你的丹丸之外,我另为你配一副温养魂体的药囊,你需日日佩戴,不可离身。”
盛凝玉手中笔不停:“嗯嗯。”
原不恕:“我知晓灵骨之事重要,但你莫要急躁,我会想办法。”
盛凝玉胡乱点头:“嗯嗯嗯,都听师兄的。”
她每一条都乖乖应下,但原不恕知道,她心中每一条都没当回事。他冷不丁地开口:“你身上那半截灵骨,是抢了谁的?”盛凝玉:"嗯嗯——嗯?"
她猛地抬起头:“你说,我体内的灵骨,是旁人的?”原不恕偏过头:“不然?”
盛凝玉彻底放下笔,面向原不恕转过身体:"我以为是我自己的。"
原不恕嘴角有一丝抽动: “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那八条腿的蜘蛛,每一肢上都有根灵骨。”
盛凝玉:"嘿,这也不是不行!"
玩笑过去,气氛松弛些许,原不恕揉了揉太阳穴,问她:“真不记得了?”
“记不清。”
盛凝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自我苏醒后,我的脑子就告诉我,我天生就是两根灵骨。”
原不恕:"绝无可能。"
昔年学宫,盛凝玉每每闯祸都是他与好友宴如朝收拾,后来宴如朝叛出剑阁,入了鬼沧楼,就剩他了。光是探她灵脉为她治伤都不知多少次,她若有两根灵骨,瞒得住别人,也瞒不得他。盛凝玉眨眨眼:“所以原小二就是因为这事不敢来见我?”
原不恕道:“他将你当朋友,不愿背叛你,也生怕误会你,所以不敢声张此事,只能连夜翻遍医术,可怎么也找不到有两根灵骨的先例,都快愁死了。”
盛凝玉噗嗤一笑,继而歪着头看着原不恕笑:“那非否师兄呢,不担心我当真抢了别人的灵骨么?”
原不恕毫不犹豫:“不担心。”
盛凝玉一笑。
那可说不定。
她想,这灵骨若不是自己强抢的,难不成还是别人赠的不曾?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会愿意将自己的命送出去的?"不止如此——""我还有一事。"
两人同时开口,盛凝玉抢了先:“我被褚长安那狗东西罚抄宫规百遍,我这几日故作平庸,怕是把他气得半死,但正因如此,这宫规不得不抄。”若是敢反抗褚家主之威,不就说明她没有表现得那般胆小怕事?
只是这宫规上附有束缚重重,任凭曾经的盛凝玉如何倒腾,都没能破解,诡谲的很。
唯有如凡人那样,化灵力为笔墨,在手册上一遍又一遍的抄写。原不恕:“….…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抄宫规?”盛凝玉一愣:“以前不都是你和二师兄帮我抄的么?”原不恕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盛凝玉。他现在真的信了,盛明月是真的在棺材里被闷坏了脑子。
“一遍两遍也就罢了。”原不恕眉头紧锁,显然这话都让他不能接受,“你以往做的那些事,动辄五百遍宫规,大都交由我检查,我如何会帮你弄虚作假?”盛凝玉见他如此神情,心知自己的记忆又出了问题,她默了片刻,若无其事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一直好奇,阿燕姐姐与你是如何相